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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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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注一掷暗藏杀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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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仓明关了电视,将两只旅行包,一起扔给王希耀,王希耀拎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然后走到窗口,望着窗外月色朦胧,一阵夜风吹过,王希耀探手出去,只觉微微有些雨丝,飘落下来,说道:“又要下雨了!”久保仓明说道:“钱你已经拿到了,再等一会儿,等我妹妹他们走了,我就送你离开路州。”王希耀笑道:“为什么会是杜慎行过来送钱?”久保仓明一愣,说道:“我怎么知道,可能他碰巧和美惠在一起吧!”王希耀笑道:“碰巧?大概是美惠小姐看上那小子了吧?”久保仓明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希耀点点头,回到椅子上坐下,将两只旅行包放在身旁,摆弄着那把手枪,叹道:“你说的是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谁叫别人命好,我的命歹呢,不公平实在不公平啊”

久保仓明听他来来去去,颠三倒四的,就是那么几句话,越听越是头疼不已,有意岔开话题,想了想说道:“我先安排你去广东,我在广东还有几个朋友,找机会送你出国,不是什么难事,过几年事态平息了,说不定你可以再回来!”王希耀冷冷笑道:“久保先生,我有点不明白,当初你和铃木健夫,一个劲的撺掇我杀死渡边正一,现在又要我放过他,难道这短短几天时间,你就变成了菩萨心肠?”久保仓明避开他的目光,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撺掇你去杀谁。”王希耀呵呵笑道:“行啊,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要渡边正一的那条命,又不是为了你,至于我要去哪里,做什么,自然也轮不到你来安排!”

久保仓明急道:“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安排你出国,那是为了你好”

“你是为了你自己”王希耀加重了语气,说道:“我王希耀不是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的是什么?你是怕我落到警方的手里,把你牵连出来,其实你和渡边正一没什么两样,要不是因为这点顾忌,我的死活,你还会放在心上吗?你恨不得我这会儿就死了,永远的把嘴闭上,心里才高兴呢,对不对?”久保仓明心中突突直跳,王希耀看着他不住地狞笑,继续说道:“你安排我出国?只怕你安排我出的,是你们那个天国吧!”久保仓明蹭的站了起来,王希耀把手枪一举,冲他指了指,说道:“别激动,久保先生,坐下,坐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些小日本,不要自作聪明,谁都不比谁傻,待会儿你把我送出这个大门,别的就用不着你多操心了。”

久保仓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两只手摆了摆,挤出笑容,说道:“好好好,我不激动,你也不要激动,把你那个挪开一点”王希耀瞧着手里的枪,忽然哑然失笑道:“放心,我还没打开保险呢,不信你可以试试。”说着,他冲着久保仓明,接连扣动扳机,只听“咔咔”作响,果然无法击发,却把久保仓明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啊啊”大叫起来,王希耀见状哈哈大笑,乐不可支,久保仓明将手慢慢挪开,哭丧着脸说道:“随便随便你吧你这个疯子”王希耀右手大拇指一拨,将手枪的保险打开,又指着他怒道:“我不是疯子,我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这都是你们犯的错,你再说我是疯子,我就杀了你,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久保仓明的内衣,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缓缓起身,往卫生间里走,王希耀问道:“你要做什么,久保先生?”久保仓明指着墙边的座钟,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洗把脸,这就送你走。”王希耀左手拎起两只旅行包,挎在肩上,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稍等片刻,见久保仓明揩着手,从卫生间出来,他便转过身打算开门,说时迟,那时快,久保仓明手腕一翻,不知从哪儿,就摸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王希耀的脖子猛扎过去,王希耀似有察觉,可惜为时已晚,这一刀直插进他的脖颈,顿时鲜血迸溅开来,王希耀惨呼一声,急忙就要转身,却被久保仓明从背后,奋尽全力的死死抱住,握着手枪的右臂,根本无法掉转角度,王希耀只觉剧痛不已,喉咙“咕咕”做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久保仓明拼命抓住他的右臂,凶神恶煞般的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是你自己不想活的,那就别怪我了,你给我去死吧去死吧”

门外响起剧烈的敲门声,杜慎行大叫:“总经理,快开门是我杜慎行”

久保仓明忽的一惊,手上的劲道,不由得略有松懈,就趁着这么一点空隙,王希耀将枪口顶在自己的胸膛上,“砰砰——砰砰砰——”数声枪响,王希耀口中鲜血狂喷,瞪着一双血红可怖的眼睛,已是没了气息,而站在他身后的久保仓明,踉踉跄跄的了几步,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指间喷涌而出,门外的杜慎行,还在不断的踹着房门,情急不已的喊道:“总经理总经理快开门”

一个小时过后,当陆续赶到的人们,打开房门的时候,王希耀躺在血泊之中,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那把手枪,而久保仓明则坐在沙发上,胸口连开了几个窟窿,却是死不瞑目,久保美惠被眼前的一切,瞬间惊恐得晕倒在地,关淼叫周萍抱走了她,然后封锁现场,安排人手进行取证工作,其实,王希耀和久保仓明的对话,都被杜慎行全程录音下来,事件的经过,已经十分的清晰,没有什么疑点,事件的性质,就是久保仓明意欲杀人灭口,导致双方玉石俱焚,如此一来,甚至连同久保隼的案子,都可以一并做个了结。

杜慎行领着周萍,将久保美惠抱至楼下的休息室,周萍关照了他几句,又急急忙忙赶回到案发现场,杜慎行坐在床前,看着久保美惠悠悠醒转,他刚要说话,就被久保美惠甩了两记耳光,久保美惠哭道:“你给我滚”杜慎行摸着脸庞,怔怔的说道:“美惠小姐,对不起,我”久保美惠声嘶力竭的哭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杜慎行默默的站起身,叹道:“美惠小姐,请节哀顺变,我就在门外,有什么”

“滚”

休息室外的走廊上,寂静无声,杜慎行站在窗前,窗外已是细雨大作,淋得玻璃上斑驳不清,朦朦胧胧,远处的灯光投射进来,化作一片光怪陆离,不知伫立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房内有了响声,有些不放心,试着将房门推开一线,还没有看清楚动静,就觉得眼前有件物事飞了过来,杜慎行躲闪不及,顿觉额前一痛,又听“咣啷”声响,原来是只玻璃杯,砸在他的额头上,然后落地而碎。

紧接着,久保美惠冲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杜慎行开始还能忍受,任凭她发泄胸中的愤怒,可过了一会儿,便再也忍不住了,两只手抓住了久保美惠,说道:“你想怎么样?你要想打死我,就来个痛快点的。”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一柄剪刀,递到久保美惠的手里,伸长了自己的脖子,又道:“来呀,来呀,你冲这儿扎,就像你哥杀王希耀那样,一刀杀了我!”久保美惠握着剪刀,不住的颤抖,怔了片刻,满腔的怨气,便已成了决堤的苦楚,“哇”的一声,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杜慎行放开了久保美惠,也觉得鼻子酸酸的,说道:“我知道你在埋怨我,没有救下总经理,可是房门锁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久保美惠骂道:“放屁,你明明听见他们俩在吵架,为什么一等再等?你要是能早一点冲进去,他们俩还会死吗?”杜慎行说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总经理和王希耀在谈那么秘密的事情,我怎么好露面?我又怎么知道王希耀带了枪,我更不会知道总经理他”

久保美惠说道:“我就不讲道理,我就不讲道理”

杜慎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道:“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真的觉得,是我害死了总经理,那就一命抵一命吧。”久保美惠狂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杜慎行昂首挺立,默然不语,久保美惠执起剪刀,望着杜慎行额上血流如注,心中如绞似割,她并不是不知道,哥哥的死与杜慎行无关,只是短短几日内,父亲和哥哥二人,相继死于非命,久保家的两根顶梁柱,几乎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无限接近崩溃的状态,她急需一个泄愤的对象,以渲排胸中的积郁和痛苦,而身边的这个杜慎行,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选,过了片刻,久保美惠狠狠的将剪刀,刺进自己的肩头,她禁不住疼的叫出声来,杜慎行睁开双眼,见状惊道:“美惠小姐,你干什么?”久保美惠身子一软,几欲瘫倒,剪刀从她的手里花落,掉落在地,杜慎行急忙搀扶住她,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肩膀疼不疼?你先等等,我去叫人!”

久保美惠拽住他的衣衫,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潸然泪下的说道:“我死不了,我是心里太疼了,父亲已经离我们而去,哥哥他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也离我们而去,我要如何告诉母亲,我要怎么说呀?”杜慎行亦为之黯然,叹道:“美惠小姐,你先不要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听话,你乖乖的躺会儿,我叫人来给你包扎,不然失血多了,你会”话音未落,久保美惠忽然紧紧搂住了他,仰头即是一吻,赤焰似火的红唇,贴在他的嘴上,杜慎行只觉气息一滞,微微有些头晕目眩,竟然手足失措,一时动弹不得,良久,久保美惠伏在他的肩头,呜呜的哭诉道:“你不要走,你别再离开我了,我一个人害怕。”

杜慎行抚着她的背,说道:“好,好,我不会离开,只是你心里再苦,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你要是想发泄,就打我好了,我骨头硬些,能扛得住的。”久保美惠说道:“慎行,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你不要怪我。”杜慎行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两人立时分开,杜慎行刚站起身,周萍、关淼还有个女医生就跟着进来了,周萍见到他俩的模样,不由得一惊,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打架了?”杜慎行冲她笑着摇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答非所问的说道:“周警官,美惠小姐受了点伤,麻烦你们替她清理包扎一下!”周萍看了看他,以及地上的那撮玻璃渣,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本是见到久保美惠忽然晕厥,所以见医院的急救车到了,便叫上一位女医生,随着自己前来看看,想不到立时便派上了用场。

关淼和杜慎行两个男人,回避出门,站在走廊上,关淼递给杜慎行一根烟,杜慎行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跟关淼讨了个火,刚吸了一口,已是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关淼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这烟确实差了点。”杜慎行摆摆手,笑道:“不咳咳我从不抽烟的”关淼诧异的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杜慎行又吸了一口,这回感觉好多了,学着大哥杜慎言的习惯动作,往半空中吐着烟圈,却全不成型,笑道:“我到这会儿还在心慌,抽根烟压压惊也好。”关淼笑了笑,又道:“你的那段录音,我已经听过了,碰到这种事,也难怪你会心慌。”杜慎行推开走廊上的一扇窗户,任由千条雨丝,随风刮落进来,顿觉畅爽了许多,叹道:“我倒是没什么,我就是担心美惠小姐,董事长刚刚去世不久,现在总经理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关队长,你们能不能找个心理医生,为美惠小姐做下心理辅导?”

关淼笑道:“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不知道方便吗?”

杜慎行笑道:“没关系,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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