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算是了解到了叶瑾歌在叶瑾言心里有多重要,叶瑾歌说完那一堆话哭了一场,叶瑾言就让人来搬走了这别墅里他所有的东西。
“我哥从此以后和你一刀两断,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会给,你那个青梅竹马的事是我的错,但是当初是他先从马路上冲出来的,归根结底也不能说全是我的问题”叶瑾歌抿了抿唇。
萧晨坐在沙发上,神色怔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三年前遇到叶瑾言的时候,还是大学刚入学的时候,叶瑾言来学校做演讲,结束后出到礼堂门口了她才想起来手机落在里面了。
后来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就立刻跑进去里面找自己的手机,幸好还在座位上放着,她拿到手机了就松了一口气,往外面走的时候,在门口不远处就突然被人抓住了手一把扯住。
她当时整个人都懵住了,一回头就看到了刚才在台上演讲的大佬。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西装最简单也最体现人的气质,穿得好了自然出彩,穿不好看上去就像个路边推销保险。
而他那张脸在,别说穿西装了,就算只是披着个麻袋也帅得人头脑发昏,要是他去推荐保险,估计直接业绩冲上榜首。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这个帅得叫人头脑发昏的帅哥自己就发起昏来了,一听到这搭讪的台词,还有他脸上的一闪而过的震惊,萧晨当时就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古怪。
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见钟情,倒像是忽然看到死了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萧晨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搭讪,她当时觉得叶瑾言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可不曾想他居然会主动接近自己,连着好几个月她每天从宿舍出来的时候都在门口看到叶瑾言。
他好像对黑色情有独钟,每天都穿着极其相似的黑西装,唯有在细节处稍微有些变化。
萧晨很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就算真的谈恋爱了,估计他也只是把她当成什么玩物玩一下而已,被烦得久了,她就直接说自己有男朋友。
而被她拿出来当靶子的就是安宇鹤,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像叶瑾言这么高傲的人听到这里自然是不会再纠缠了,只是她没想到,一直以来身体健康的父亲居然被查出来肾衰竭,而她的配型却不匹配,而且一场手术需要六十万左右,更别说还有术后的抗免疫治疗,他们家根本就支撑不起这个费用。
而这个时候,叶瑾言找上门来,直言可以救她父亲,条件是她跟着他。
萧晨答应了。
叶瑾言长得清清冷冷一副禁欲至极的模样,但实际上性/欲却十分重,经常见面了话都还没说上几句就把她往床上带,他为人偏执又霸道,占有欲总是强到令人窒息。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她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自然不会喜欢上他,只是每次做/爱他都太过凶狠,总是在她身上留下一堆痕迹,有一次去医院看父亲的时候,遇上安宇鹤,又那么不巧地被他看到了点痕迹。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
当晚回去的时候,叶瑾言问了她几句关于安宇鹤的事情,萧晨知道,肯定是医院那边有人和他说了一下,便解释了几句,只是刚好遇上,和他其实私下并没有什么联系的。
叶瑾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萧晨便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就听到了安宇鹤出车祸了的事情,匆匆赶到医院就看到了叶瑾言站在手术室门口。
他穿着笔挺的黑西装,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到他的时候,他刚好伸手看了一下腕表,平静地和守在一旁的警察道:“我公司还有些事情,不知道可以先走了没有。”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她,四目相对。
他的眼底满满的漠然和戾气。
萧晨那一瞬间腿都软了,短短的一瞬里,她想了很多,无比坚定的是肯定是他蓄意撞的安宇鹤,哪怕之后听到警察说是安宇鹤自己突然冲出去的,她也拒绝去相信。
现在叶瑾歌却告诉她,当初那车祸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她。
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思绪很乱,脸上一片空白,显得有些无措,恰在此时,叶瑾言的助理小王搬着一副画出来,萧晨一看到那幅画,浑身像是触了电一般。
“这是什么?”
那副画上的人长发用玉冠束起,长睫垂落一半,在眼睑处融落了一片阴影,看着安静又恬淡,只是画上那人的下半张脸上红唇勾起,扬起一个张扬的笑容,风流肆意,就算用上一个邪魅娟狂的词语也不为过。
画是写实的风格,而画上的那人和她起码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份不似也只是因为画中那人很明显是个男子,五官轮廓较她更深邃一些。
她大脑一片乱糟糟的,忽然想起叶瑾言和叶瑾歌某些时候看她的眼神,那不像是在看她,而像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人。
小王刚才拿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闻言有点尴尬,摸了摸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叶总叫我过来拿一下画,说是小姐以前画的。”
萧晨闻言默默地抓紧了手下的沙发垫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空白着,木木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叶瑾歌和萧晨说完那句话没多久就转身出去了,她还有些事要和叶瑾言说一下。
“哥,换个人喜欢吧。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心,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我”叶瑾言刚开了口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下一秒一旁的叶瑾歌突然扑了上来挡在他身上,接着猛烈的撞击就从旁边传来,他的眼睛倏地睁大,随即温热的血液溅了他一脸。
叶瑾言怔怔地低头,碎裂的玻璃扎在她的颈侧,他颤抖着手想去摸一下,但迟迟不敢动。
她好像是想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感觉到她一开口又吐了一口血出来,脖子上又全是血,一直不停地流出来,烫得他发抖。
“瑾歌?”
他轻轻喊了一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车里安静得只有血汩汩流出来的声音,有人跑过来似乎是想打开车门拉他出去,四下全是嘈杂的声音,难言的酸涩狠狠得攥住了他的心脏,一寸寸地收紧。
“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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