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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蛇盘山外失骏马·鹰愁涧底收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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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了没？”菩萨现在也是一见他们俩往一块去就打怵，老远地喊，“准备开拍了！”
“这就来！”金蝉子回头喊了一声，又转头拍拍猴子，“记得哈，就按我说的办。”
“没问题，师父说啥就是啥。”猴子痛快点头。
金蝉子很满意，俩人一起过去了。
“这俩人啥时候这么好了？”天蓬在后面看得很奇怪，“猴子那个脾气点火就着，怎么这么听师父的？”
“尊师重道，懂不懂？”猴子不知啥时候绕到了我们背后，往天蓬脑袋上敲了个爆栗，“不许背后议论师父师兄。”
天蓬：“……”猴子一定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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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机器已经支起来了，木吒见大家已经各就各位，示意开拍。
金蝉子低头坐在路边，猴子颠儿颠儿跑了过去，一脸奉承：“师父！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
还行，没出圈儿。我心里暗想。
金蝉子抬头委屈巴巴：“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
“我怎么听着有点恶心？”天蓬蹲在我身边自言自语。
“嘘，别让人听见。”卷帘大将赶紧伸手捂他嘴。
还好卷帘大将捂得及时，大家都没听见；剧情也顺利地进行到了戴金箍一节。
“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猴子翻了翻包袱，从里面找到了直裰和帽子，开始明知故问。
“嗯，是我小时穿戴的。”金蝉子微笑回答。
我瞧着他这个笑容，觉得可能要糟。
果然，金蝉子依旧微笑着，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旦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笑，绝对就是要开始搞事了。
“……菩萨，出家人不打诳语。”木吒憋了半天，回头对菩萨道。
“嗯，我知道，”菩萨面沉似水，“这是他自己编的，我并没告诉他衣服和帽子居然还有这个效果。”
大家各怀心思；但菩萨既然没喊停，就继续吧。于是就看着猴子穿上了衣服，戴上了帽子；金蝉子看他打扮好了，咕咕唧唧念起了咒语。
猴子确实是只敬业猴，演得特别真，金蝉子刚开始都以为真给他勒疼了，好几回给他使眼色；后来就淡定了，只管念，瞧着猴子在草地上上蹿下跳。
好容易拍完了，猴子和摄影师都累出了一身汗。
“效果不错，”菩萨看了两遍回放，总算露出了点笑，“收工吧。”
“师父，我演得这么真，你都看出来我是假疼了？”猴子擦着汗往金蝉子旁边一坐。
“我当然知道，”金蝉子笑了，“因为我后来念的就不是紧箍咒了嘛。”
猴子：“哈哈哈，我就知道师父心疼我。”
众人：“……”
“不行，我要起鸡皮疙瘩了。”红孩儿哆嗦着远离。
“穿少了？”木吒是个厚道人，没听出红孩儿啥意思。
“这叫不寒而栗。”天蓬哼笑。
“你说什么？”金蝉子微笑着回头看向天蓬。
“我说——我说我想吃山栗。”天蓬瞬间改口。
金蝉子冲猴子使了个眼色，猴子狞笑了一声，挽起袖子冲着天蓬就来了。
“不是这个爆栗！”天蓬大惊，抱头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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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出场的就是小白龙了。
根据剧情，他得把金蝉子骑的那匹马一口吞下去。但是菩萨不给他吃，只让他使个障眼法，把马弄到一边去。
小白龙看着那匹膘肥体壮的马，颇为可惜。
“大家还有问题没？”念完剧本，菩萨例行问了一句，“没问题就——”
“菩萨，我有问题！”小白龙高高举手。
“马不能吃，”菩萨没好气地道，随即转头吩咐，“大家快准备开拍。”
“不是吃马，”小白龙赶紧摇头，“我能不能不和师兄打？我打不过他。你看二师兄的脑袋就知道了，整整大了一圈。”
“我肯定不使劲打你，咱们点到为止。”猴子拍胸脯保证。
“那就行。”小白龙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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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去那边检查设备了，金蝉子扯过猴子来，俩人又开始咕唧。
“咱们这个节目第一环节快结束了，应该给咱们点道具，”金蝉子一早就得了消息，这会趁菩萨正忙，开始撺掇猴子，“反正我装成个凡人，什么也用不上，你去找菩萨要点好处。”
“有啥好处可要？”猴子一听，有点动心了。
“就找菩萨要就行，给什么都是外赚。”金蝉子胸有成竹，“等一会儿开拍了，菩萨来串场的时候，你就在地上打滚，说不给好处不去了。”
“……菩萨会打我吧？”猴子觉得不太靠谱。
“没事儿，我兜着。”金蝉子豪迈道。
“那行，”得了保证的猴子瞬间精神抖擞，“等开拍了，我就去菩萨面前打滚。”
金蝉子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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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拍摄一如既往地顺利。猴子装模作样跟小白龙打了几下，菩萨看素材差不多够用了，带着木吒施施然出来，刚让小白龙变成一匹白马，正要转身和猴子说话，只见猴子嗷的一声，坐地打滚。
菩萨：“……”
我就知道，顺利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猴子一边打滚一边干嚎，“西方路这等崎岖，保这个凡僧，几时得到？似这等多磨多折，老孙的性命也难全，如何成得甚么功果！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菩萨转头看金蝉子，气呼呼地传音给他：“你教的？”
金蝉子耸了耸肩，没吱声。
这个镜头挺长，菩萨不舍得放弃前面拍好的那一部分，只得往下顺：“你当年未成人道，且肯尽心修悟；你今日脱了天灾，怎么倒生懒惰？”看看猴子还在打滚，“我门中以寂灭成真，须是要信心正果。假若到了那伤身苦磨之处，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十分再到那难脱之际，我也亲来救你。”
猴子一边滚，一边偷看金蝉子，用口型问：够不够？
金蝉子摇头：再要！
于是猴子滚得更欢了。
菩萨没辙，只得接着给好处：“你过来，我再赠你一般本事。”于是摘了三个自己净瓶里面的杨柳叶，给猴子在脑后变了三根救命的毫毛，告诉猴子：“若到那无济无主的时节，可以随机应变，救得你急苦之灾。”
猴子滚得慢了一点，继续做口型问金蝉子：够不够？
金蝉子点头：见好就收。
于是猴子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利索地行礼：“多谢大慈大悲的菩萨！”
菩萨吃了个哑巴亏，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估计是菩萨被这师徒俩气到了，刚一停下来，就说自己有事要忙，转身驾云回去了，只留木吒在这里监管；接下来也只是派了两个npc来给金蝉子送马具，自己一直没有露面。
也可能是怕猴子再趁机要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