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厅长，您有什么工作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去做。”我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个一脸雀斑的小秘书就颠颠的跑过来对我说。
“卓娅，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去厅长那边，看他有什么具体工作交给你吧。”我和善的笑着说。
这个小姑娘似乎对我很有兴趣，而且很爱说话，我也乐得向她了解一些厅里的情况。但毕竟她是厅长的工作秘书，如果总往我的办公室跑，我怕引起厅长的嫉恨。
我在机关里也算是待过一阵子的，那些官老爷的心思我多少了解些。我来这个部门完全是因为弗拉基米尔先生的布局安排，我可不想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卓娅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难道您不知道么？我已经被分配给你当秘书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我。
“嗯？”我本来没有想过工作秘书的事情，没想到厅长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秘书分配给我服务。卓娅看样子是这个单位的老人儿了，又给厅长做工作秘书，业务能力一定很强。
但是我的身份和处境让我不能不多想一些事情。厅长这样做，一种可能是为了方便我工作，才忍痛割爱。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难道他是想在我身边安排自己的人么？”
“哦，卓娅，那太好了。”我不动声色的说。
“唉，”卓娅听我这样说，不由叹了口气。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连忙解释道，“瓦西里厅长，不是我不愿意来您这边，我很高兴能为您这样的英雄服务。我只是感叹自己的命运……您知道么，我在厅里工作了五年，工作方面从来没有出过错，但局里新来了一个漂亮可人儿，现在她是厅长秘书了。”卓娅语气有些酸楚。
“卓娅，这件事情要正确理解，也许厅长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吧。”我表情严肃的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抱怨。
“哦，我知道了。”卓娅连忙捂住嘴巴。
她在机关部门呆了这么久，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看来厅长把她换掉倒是并不全因为她所说的原因。
我见卓娅在我的办公室里留恋着不愿离开，于是对她说，“卓娅，叶卡捷琳娜局长让我写一份材料，但我并不会用打字机，你帮我打出来吧。”
卓娅见我安排她工作，连忙高兴的说好。
我让她先拿本子记下我说的经历，然后再回去打出来。
“想不到您还有这样的经历。”卓娅边记边感叹的说。“不过，以我对叶卡捷琳娜局长的了解，您这样写恐怕不行，需要稍稍修饰下。”
“唔，好吧。你先按你的意思修改，然后拿来我看。”我点头说。
我虽然精通日语，但对俄文习惯却不是很熟悉。另外官方存档的文案也确实需要斟酌。
经过卓娅的修改和润色后，我的这份简历的确正规了很多，并且里面隐匿了很多与日本有关的事情。
“好，卓娅同志，我很满意你的工作。”我赞许说。
卓娅见得到我的认可，也显得很兴奋。
“瓦西里厅长，您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交代我，这也是我的正常工作呀！”
“好。你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我对她笑了笑说。
我并没有着急把材料交给叶卡捷琳娜局长，而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望着楼外熙来攘往的车辆。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配着我。我所经历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中午的时候，卓娅又蹴进我的办公室。
“瓦西里厅长，您准备去哪儿吃午餐？如果您不想去外面，我可以带您去局里的餐厅。”
我没想到卓娅考虑事情还很周到。我初到这里，的确还不了解周边的情况和局里的一些后勤部门的职能和位置。
“就去局里的餐厅吧！”我说。
“嗯。”她高高兴兴的说。
果然，幸亏有卓娅带领，在地下一层的餐厅里，管理员并不认得我。
当卓娅介绍了我的身份和职务后，这位严谨的管理员才发给我一个餐盘。
俄罗斯人吃饭大多以冷食为主。这个国家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经济还很困难。一切都白废待兴。百姓的生活很困难，粮食等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物资全都实行配给制。我没有想到在局餐厅里，食物供应却十分丰富。白面包，鱼子酱，各种腊肉和熏肠都摆满餐柜。
只是这里不供应酒类，这对嗜酒如命的俄罗斯人来说，的确是一种遗憾。
卓娅像一个导购员般领着我，一边帮我拿食物，一边说着各种趣事轶闻。
我能感受到这个俄罗斯姑娘对我的热情。
我没有想到叶卡捷琳娜局长也在这个餐厅里吃饭。
当她出现在餐厅里的时候，那些热切交谈的职员们一下子就沉寂下来。
“我们大家都怕她！”卓娅见我一副纳闷的样子，悄声对我说。
“哦，为什么？”我淡淡的一笑。
叶卡捷琳娜局长长得并不是凶神恶煞那种，相反，从办公桌后移出来的她倒有着年轻女人的身姿体态，只是，从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中透漏出来的冷傲，让人感觉到浑身发凉，特别是她目光扫过之处，大家都有一种
自惭形秽的感觉。
“原来叶卡捷琳娜局长竟然是一个仪态万方的美女。”我心里暗想，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叶卡捷琳娜局长注意到我在看她。又见我和卓娅坐在一个四人位置上，于是端着托盘向我走来。
“局长过来了！”卓娅说着，禁不住低下头，装成专心吃饭的样子。
“可以么？”叶卡捷琳娜局长并没有机会卓娅，而是看向我说。她的声音如同她苍白的肌肤一般冰冷，毫无感情。
“当然，这里恰好有位子。”我微笑着站起身，绅士般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叶卡捷琳娜局长说着，将托盘放在我对面的桌子上，然后在我的侍奉下款款坐下。
我回到座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这两个女同事。
卓娅虽然年纪比叶卡捷琳娜年轻了十几岁，无论身体弹性和肌肤颜色都显得青春活力，但如果非要和叶卡捷琳娜局长比起来的话，她就像一只羞涩的丑小鸭，而叶卡捷琳娜局长则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