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轻柔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很亲切很温暖。这些天来我一直接触内务部的特务们,虽然我不怕他们,但我心里是焦灼的,充满愤怒。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身上我感觉不到敌意。
“如果我刻意想些假的东西,这个仪器可以显示出来么?”我这样想着,一面慢慢调整着心态。想试试效果。
“您在和那些日本人作战的时候,里面有人特别引起你的注意么?”她见我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接着问道。
“爱川美织!”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起了黑泽博士的助手爱川美织来。她在丛林中被苏军带走后,就一直再没有消息。我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屏幕上,显示出爱川美织穿着整齐的衣衫行走在雪野中的形象来。
“她有那么美么?”那个女人呆了一会儿,悠悠的问。
“是呀,爱川美织有那么漂亮么?”在屏幕上,她的形象在慢慢变化着,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我努力想着爱川美织的样子。可是由于我们相遇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激烈的战斗或者黑夜中,我并没有仔细端详过她的模样。现在在屏幕上显示的爱川美织,很多都是我对她美好的想象。
“你有没有喜欢过这个日本女人呢?”她突然问。
我正试图调整着心中的形象,把她变丑或者变成另外一个人,以便训练自己控制情绪和脑部电波的能力。
听她这样一问。我眼前不由晃出我当初抓到爱川美织时,让她为我示范如何钻洞的事情。由于洞口狭窄,她脱得几乎一丝不挂。而且还试图色诱我,以换取自由。
“你好坏,原来心里一直想着和她做爱。”那女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娇羞起来。
她这样一说,我也醒悟过来。
连忙收起对爱川美织的幻想。
“这个女人怎么会一直围绕着爱川美织来问我?难道吉米杨科想对爱川美织不利?”想到这里,我不由变得警惕起来。
那个女人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叹着气走到屏幕下方一台机器下面。
伸手调试着那些仪器。
接着,她转过身来,慢慢摘下来脸上的大口罩。
“爱川美织,怎么会是你?”我惊讶的叫来起来。
原来这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女特工居然是爱川美织。
她见我激动起来,连忙示意我不要说话。
“福生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但我猜想你一定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情。这部测谎仪器就是黑泽博士根据幻影仪的原理制造的。可以通过人的脑电波把大脑的想法真实地呈现出来。你很幸运,黑泽博士研究出这台仪器不就后就中风了,昨天晚上他死了。所以才换我来操作。否则,你就会很被动了。”她说着,给我看一张纸,上面罗列着很多至关重要的问题。
其中包括波地罗夫中校的死因和对美智子的处理。还包括我财富的来源等问题。
如果爱川美织真的按照单子上的问题问我,并且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美织,我被人陷害了。”我急忙说道。
“嗯,放心。我刚才已经把机器调整了。如果他们着急,我会说机器出现了故障,需要修理。”爱川美织说着来到我身侧,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被绑住的手。
“爱川。我不知道你会被苏联人送到这里来。你在这里过得好么?佐藤信哲怎么样?”
我连忙问。
“我们被苏联人带来,原本是要开发幻影仪的。但是经过军方验证后,发现效果并不好。对实战应用也不是很大。但是黑泽却不死心,又开发出这个仪器,用来搜集人的思想活动并用机器呈现出来。他的发明苏联内务部国安局很有兴趣,于是我们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名义上我们是这里的技术专家,其实是技术奴隶。佐藤他也很好。上个月,我们刚刚结了婚。
而且,局里还准备在恰当的时候,派遣我们回日本。”爱川美织苦笑一声说。
看起来,她对这里的生活并非满意。
但是形式所逼,她能有这样的待遇,比藤原美智子她们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我还想再问一些关于她的事情。这时,房间里的一个指示灯亮了起来。
爱川美织脸上的神情变了一下,连忙把口罩带上,并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的把眼睛闭上,装成意识恍惚的模样。
“中校同志,犯人的情绪很不稳定。采集的图像很虚幻,我正在调整仪器。希望你能耐心等等。”爱川美织站在门口对外面的人说。
“好的。我们还可以等你一小时,希望你能尽快采集到证据。”外面的人有些不快地说。
“好!”
爱川美织说着重新又把门关上。
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显然,她的低效率已经招致了外面人的怀疑。
“美织,这个仪器采集的数据可以更改么?”我问。
“不,不可以。我只能删除,但并不能编辑里面的内容。所以,你必须想好这些问题的答案。现在只能靠你的意识力了。”爱川美织说完,将那张纸给我看。
我瞄了一眼,这些问题很多都是迷惑性质的。目的是在我放松的情况下忽然提问。
我把几个关键问题点记在心里,然后开始在脑海中编造虚假的情况。并且尽量让这些假象合理,看起来真的是我的真实记忆。
“那么,我要开始了。”爱川美织有些担心的轻声对我说。
“好,开始吧。”我坚定的说道。
接下来的录制并没有停顿。
爱川美织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提问着我。
而我也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当她问到我和爱川美织的关系的时候,我开始想象着如何恨她并且残忍的虐待她。
我这样做的理由,是为了保护爱川美织。以免被内务部的人发现我们的特殊关系。
当那几个关键问题提出来的时候,我开始努力按照我编造的有利于我的想法思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