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到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胖子终于来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蜷缩在墓穴里站不起来了。
几个看守像拖死狗一般把我从墓穴里拽了出来。然后把我拖到屋子里,扔在一张椅子上,并且给我盖了一张旧毯子。
一个人拿了一杯热咖啡给我灌了下去。
好一阵子,我才从控制不住的筛糠中缓了过来。
“瓦西里中校,这实在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吉米杨科假惺惺的走过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吉米杨科干笑了一声。
“瓦西里中校,您受苦了。我把您的妻子带来了,也许她会给你些许的安慰。”他说着摆了摆手。
一个看守带着一脸怯意的松岛加代子走了进来。
“福生君,您怎么会变成这样?”松岛加代子见我蓬头垢面,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忘记了害怕,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紧紧抱住我哭了起来。
“福生君,您说话啊。您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呀?”她用手胡乱得抚着我的脸和身体,想要知道我伤在哪儿。
她这样担心牵挂我。让我心里很是欣慰。
我知道她是真心担忧我的安危,才不远千里赶到这里来。从她身上,我得到了来自妻子的关怀和温馨。
“加代子,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彼得怎么办?”我缓缓的说。
“您一走就是音信全无。我还是听吉米杨科营长说,您犯了错误被关押在这里您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真恨不得能替你去承受这一切。”松岛加代子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没有事。你不要担心。回去吧。”我轻声说完,冷冷的看向吉米杨科。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耍什么鬼花样了,有话就直说。”
“瓦西里中校,我这样做,完全是出自战友的情谊。”吉米杨科说着对身边一个守卫晃了晃头。那个守卫走过来把松岛加代子拉了出去。
“瓦西里,何必那么死板呢?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您的妻子也答应,将你非法获得的赃款全部交出来。但是,你一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们。说出来,你会得到自由。我答应你,那些日本女人也都会没有事。”吉米杨科语重心长的看着我说。
吉米杨科居然在松岛加代子身上下功夫。想从她身上套得秘密。
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得到宝藏的事情只有伊莉娜知道。
而且我只是每个月给她足够的生活费用,至于我在银行里存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数目。
吉米杨科大概不满足从松岛那里得到的信息,所以想要诈骗我。
这时,一个守卫端着一大盆飘着厚厚油花的红菜汤和一大块白面包进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对饥肠辘辘,浑身冰冷的我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送我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说完,努力站起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外面走去。
“慢着。”吉米杨科的声音变冷。
“瓦西里,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你不要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话音刚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立即奔过来,一把将我身上的毯子拽下丢在地上,然后把住我的双臂将我控制住。
“把他送到技术科去。”吉米杨科说完,气哼哼背着手走了。
我被连拖带拽的压到一辆汽车上,然后被蒙着眼睛拉走。
二十分钟后,当我的眼睛重新见到光亮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被关在一个封闭式的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造型奇特的躺椅,墙壁都包裹着厚厚的软材料。
两个守卫将我的手脚绑在躺椅扶手上,头部也用一个钢圈固定住。然后走进来一个身材娇小,带大口罩穿白色大褂的女人,将一些电级般的东西贴着我的头皮固定住。
“你们可以出去了。”那个女人对那两个看守说。
我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很耳熟,但这个环境中,我又是在大脑不是很清醒的迷蒙混沌的状态中,所以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来。
“瓦西里中校,接下来我会问道你一些问题。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上面交代我们要问的。你不用回答。只听准了就好。”那个女人说着,将房间里的灯全都关上。并且将我面前的一个大屏幕打开。
他们这是要对我进行催眠么?
我对内务部的一些审讯手段倒是有些耳闻。
但我这样被固定在躺椅上,又怎么能进入催眠状态呢?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向我问问题了。
“瓦西里中校,您是怎么遇到藤原美智子等那些日本女俘的呢?期间又经历了什么?”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用流利的日语问到。
我下意识的想起我带着那些日本女俘驾车逃跑的过程。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说,只见我面前那面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当时的情形。那是以我为视角所看到的一切。虽然有些地方并不是很清晰,但已经足够判断当时的情况了。
“内务部居然开发出这样厉害的仪器出来?我脑子里想什么,屏幕里就会出现什么!这简直比测谎仪还要厉害准确多了。”我心里大吃一惊。
有这样的仪器,除非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否则,什么秘密也不会保留住。
“您真的在救助那些日本女人的同时,遇到了日本的特工么?”
那个女人却不管我有什么反应。只管照着纸条上的问题逐条的问下去。
屏幕上立即又出现了高仓久信等那些日本特战队的形象。并且我如何杀死他们的过程,随着我的回忆,也像电影一般缓缓的出现在屏幕上。
“不行,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听。”我紧张的提示着自己。
我面前的屏幕上,因为我的情绪变动,画面开始变得抖动不清晰起来。
“您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尽量保持情绪稳定,否则我不得不给你用一些镇定药物,您知道,这类药物对您的大脑有相当大的刺激性。”那个女人见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