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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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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草自救解困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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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慎言接过手机,果然有个未接来电,想了想,举起手机,冲着黄永泰笑道:“我跟她说什么?就说咱们还在谈生意?你觉得她会信吗?”黄永泰说道:“我不知道你该说什么,随便你吧,我都无所谓。”杜慎言一愣,又笑:“你无所谓?不会吧,那我告诉林凡,是你绑架我的,行不行?”黄永泰说道:“随便你,我真无所谓,反正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说都是应该的。”杜慎言更是诧异,笑道:“你不害怕丢官坐牢?”黄永泰说道:“当然怕,但是怕也没用,你如果真的不再认我这个朋友,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杜慎言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行,够干脆,孟彪呢,他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黄永泰扭头看看门外,放低声音,说道:“孟彪带着高斌走了,剩下他们几个,也管不着我,慎言,说句心里话,直到这会儿,我都认为我是在帮你,只是使的手段有些卑鄙,我真的不想看到”

杜慎言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又道:“喔凯,喔凯,你放心吧,就算咱们俩做不成朋友,我也不至于送你去坐牢,我还没你那么无情。”黄永泰想着说道:“慎言,我可能明天一早离开西安,我走了以后,你就得靠你自己了。”杜慎言问道:“你这么快就回去?”黄永泰苦笑着说道:“是孟彪让我先回去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并不信任我,当然,我没指望他能信任我,本来我和孟彪之间,就只是一种合作关系,不过我总算明白了,是我太天真,他跟我合作的目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杜慎言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黄永泰轻轻的点点头,果然不再多说,杜慎言拨通林凡的号码,林凡似乎显得非常焦急,一个劲的询问他的情况,杜慎言推说自己只是在谈生意,并没有遭到别人禁锢,林凡听着他的语气平和淡定,且信誓旦旦,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关切的问道:“慎言,你跟高斌那种人,有什么生意可谈的?怎么黄永泰也在那里?你不是都跟他断交了吗?”

杜慎言笑道:“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是陪殷总来西安的,黄永泰来找老连长,正好大家碰着面儿,所以就凑到一块儿了,谢谢你,我真的没事,也请你转告辛小姐,我同样谢谢她的关心。”林凡沉默片刻,叹道:“慎言,你要自己小心,如非必要,最好别跟高斌那种人有来往。”杜慎言笑道:“行了,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何况还有殷总在呢。”林凡又再叮嘱几句,终于挂断电话,杜慎言将手机交还给黄永泰,笑了笑,又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答应你的,就不会反悔!”

黄永泰脸上一热,再想说些什么,却被杜慎言止住,说道:“你要走就走吧,尽快及早脱身,千万别等孟彪改变主意。”看着黄永泰离去,库房大门缓缓合拢,殷南珊轻笑一声,说道:“这个黄永泰,确实也够可以的,变着法的向你讨饶,又不肯直说,明明上了孟彪的贼船,现在发现这条船要翻,肠子都快悔青了,还要装腔作势的故作清高,我估计呀,你打电话的这会儿,他已经紧张的要死。”杜慎言笑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功利心太重,甭管什么事情,总要先打打算盘的,不过,他有句话倒是真的,孟彪并不信任他,他跟高斌不是一路货色。”听他提及高斌,殷南珊又笑:“高斌是聪明面孔笨肚肠,空架子一个,摆不上台面的,他当然要比高斌精明太多,不过越是精明能干,就越容易受人忌讳,换我是孟彪,我也得提防着点儿黄永泰。”

杜慎言呵呵笑道:“你们这些人太会算计,整天提防这个,提防那个。”

殷南珊笑道:“我可没有提防你,实在是失算,原来像你这种老实人,耍起心眼,才是最坏最坏的。”杜慎言哈哈笑道:“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不会伪装自己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我耍心眼呢?”殷南珊亦是咯咯笑道:“那是我先入为主,总以为你是老实人,不应该会耍心眼。”杜慎言更是大笑不止,殷南珊冲着他摆摆手,又道:“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饿肚子吧,也不知道孟彪和高斌,这会儿又在商量什么馊主意。”杜慎言觉得有道理,倒头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说道:“管他什么馊主意,他不敢饿死咱们的。”

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夜色笼罩大地,西安城郊的某处宾馆里,孟彪坐在客房的窗前,手里夹着香烟兀自出神,一阵清风袭来,吹落长长的烟灰,孟彪这才有所惊觉,拍着裤腿,扭头看看旁边的高斌,缓缓说道:“小斌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让你来西安吗?”高斌正在发着手机信息,闻言抬起头来,笑道:“孟叔叔想锻炼锻炼我?”孟彪说道:“不全是这个原因,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恐怕有人想要除掉我。”

高斌一惊,诧异的望着他,旋即笑道:“孟叔叔,你在开玩笑吧。”

孟彪面无表情,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高斌敛起笑容,想着说道:“是谁?杜慎言?他还想故技重施?派杀手杀人?”

孟彪摇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现在我还能信任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你爸爸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你的手里,下午我打你的那一巴掌,你不忌恨我吧!”高斌笑道:“孟叔叔说哪里话,你把我当作自己家的晚辈,晚辈做错事,长辈责罚一下,那是理所当然的。”孟彪叹道:“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事,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宽宽杜慎言的心而已。”高斌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孟彪说道:“不不,你不知道,咱们以前都太低估杜慎言了,他非但一点儿都不老实,而且非常狡猾,他在你们面前装出的怂包样,全是在演戏,也怪我太大意了,我见过杜慎言的弟弟杜慎行,当时我还感到奇怪,怎么兄弟两个的差距那么大,就不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现在我才知道,做哥哥的要比弟弟阴损十倍。”高斌越听越疑,说道:“应该不至于吧,杜慎言那个傻鸟,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给他戴了三四年的绿帽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孟彪掐掉手里的烟头,说道:“小斌啊,听我一句话,不要把你的心思,整天用在女人身上,那是没有出息的,不管这个杜慎言,以前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现在都不可以小觑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始终没有对你动手吗?”高斌愣道:“对我动手?”孟彪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又点一根烟,走了两步说道:“你抢过杜慎言的老婆,让他做了几年的活王八,而且也是因为你,他才被开除公职,开除党籍,不得不抛家弃子,跑到麋林讨生活,你以为他真的忘了这些事情?”高斌不禁怒道:“我管他忘不忘呢,日他奶奶,他算个鸡巴玩意,我才不怕他呢。”孟彪皱眉说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单凭一个杜慎言,当然不足虑,我伸个小指头,就可以把它摁死,但是很可惜,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背后,还有非常强大的势力,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你,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孟彪的言下之意,高斌就是长线,而他才是那条大鱼,高斌思忖着说道:“杜慎言背后的势力,也就是那几个毒贩子,孟叔叔,你不是说过,你想利用这次机会,再跟麋林金家的金二爷联手,把他们一网打尽吗?”孟彪摇摇头,叹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怀疑咱们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杜慎言这次远赴西安,根本就是将计就计,设下一个局中局,等着咱们往里跳,金广那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指望不上他的。”

高斌越听越糊涂,问道:“杜慎言有这么厉害吗?”

孟彪说道:“至少他没你想的那么笨。”

高斌想着又道:“孟叔叔,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那个黄永泰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是杜慎言的好哥们吗?怎么会帮着咱们办事的?”孟彪说道:“黄永泰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他跟咱们不是一条心。”高斌点点头,忿忿的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前天夜里,要不是他横插一足,说不定,杜慎言已经被我制服了。”关于高斌的龌蹉行径,黄永泰已向孟彪做过汇报,孟彪虽然不喜,但是未置可否,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高斌才是自己人,于是回到正题,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事情,你爸爸心里都有数,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现在有人要我孟彪,从这个世界消失掉,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咱们先在这里等两天,如果我猜的没错,事情很快会见分晓,到时候,我得请你帮我办件事。”高斌心中砰砰直跳,打从他记事开始,他的这位孟叔叔素来坚忍沉稳,自信从容,极少听他说过这样的丧气话,看来他所面临的问题,确实非同一般,不禁愣了愣,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孟叔叔,你说吧,要我办件什么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孟彪捏捏眼角,说道:“赴汤蹈火倒不至于,我是要你去个地方,帮我拿到一样东西,应该不会有危险,只是你得小心一点儿,不能被别人发现。”说着,他掏出一把钥匙,放在高斌的面前,又道:“事成之后,你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你打不通我的电话,或者我已经出了状况,你就带着那样东西,去找张子远张市长,亲手把东西交给他。”高斌惊道:“张子远?你怎么”孟彪摆摆手,打断他道:“就是张子远,你没有听错,他跟你爸爸的关系还算不错,又是省委顾书记的嫡系,东西交到他手里,他会知道如何处置的,不过,我必须警告你,这样东西非常敏感,你最好不要看,你如果看了,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我不希望你和你爸爸,再受到什么牵连。”

高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孟彪暗叹一声,明知所托非人,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保佑他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好在他的运气向来不差,尽管高斌是坨烂泥,但是烂泥也有烂泥的好处,至少不那么引人注目,所以他敢这般孤注一掷,兵行险着,胜负倒也在两可之间,除此之外,按照原先的设想,孟彪还有一步棋子,那就是要葛诚带着几个兄弟,配合金广的手下,到处放出风声说,杜慎言已被带回路州,就关在宁海大学城的某个建筑工地里,然后好整以暇,坐等猎物的出现,这个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却因辛蓝的搅局,已显破绽百出,不过孟彪并不打算改变计划,无论杜慎言背后的那帮人,得知消息与否,他都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也无不可,反正葛诚对他已是离心离德,无足轻重,如果能够借刀杀人,倒是省掉他的不少麻烦,再把金广彻底拉进这趟浑水,最好搞得天下大乱,越乱越好,他才有可能在乱中觅得良机,从而反戈一击,挽回颓势,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彪又已激起他早年的那股狠劲,倘若陆景真的要他死,他可以认命,但是,至少得拉几个垫背的,想到这儿,孟彪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越发的深沉寂寥,心道,老子当年就该死,多活这几十年,早就够本了,你们谁想要老子的这条命,那就来吧,看看这笔烂账算到最后,到底是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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