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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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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循善诱冤家路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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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美惠听着出了神,便把游艇慢慢停在湖心,船儿随着鳞光闪闪的湖面,起伏荡漾,溅起的水雾弥漫在四周,张茗说起杜慎言的木讷和窘迫,不禁笑得前仰后合,久保美惠静静的看着她,良久轻叹一声,说道:“看来慎行和他哥,还真是不一样。”张茗摇摇头,呵呵笑道:“那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这个兄弟俩,其实都很精明,你别以为杜慎言傻呵呵的,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他比谁都明白,仅仅不是那么张扬,若是论起大智慧,哥哥还胜弟弟一筹。“久保美惠笑了笑,说道:“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更欣赏慎行的哥哥,如果有机会,我倒想亲眼见见他!”张茗说道:“我无所谓欣赏不欣赏,只是他哥的脾气,跟我比较合得来,倒是杜慎行的小聪明,我不是太认同,久保小姐,我这人说话很直,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我也不是说杜慎行不好,或许这就叫做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吧!”

久保美惠点点头,笑道:“张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慎行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张茗非常坦率:“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说的很清楚,我结过婚,然后离过婚,我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我和他哥才能相处的非常愉快,男女之间完全可以单纯一些,关键就在于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心,又笑:“这里如果能够单纯,那么没有什么不能单纯的,庸人皆因自扰之!”久保美惠喃喃的重复道:“庸人皆因自扰之,庸人皆因自扰之!”怔了半晌,方才又道:“张小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张茗笑道:“你想见我的老师白先生?”

久保美惠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会读心术?”

张茗咯咯笑道:“那天咱们见面我就知道,见不到白先生,你是不会死心的,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要见我的老师,到底想问些什么?”久保美惠犹豫不决,再次沉默起来,张茗瞧瞧天色,明月当空,微云寥寥,想着又笑:“你是不是想问,你爱上这个杜慎行,究竟是对还是错?杜慎行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不久就要结婚,对你来说,你并不愿意充当所谓的第三者,横刀夺爱,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你又无法彻底割舍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因为离开杜慎行,你就会觉得生活失去目标,失去方向,变得无所适从,乃至活着都没有意义,当然,你心里很明白,现在李鹤年已经倒台,胜利的天枰正在向你倾斜,你只需要略施手段,杜慎行很有可能,就此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你的良知不允许你这样做,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以后,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天意难测,报应不爽,你害怕遭到老天的惩罚,所以就想问问白先生,求得一个心理安慰对不对?”

久保美惠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她简直不敢相信,张茗就像是个孙猴子,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把她的心肝脾肺,掰扯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难道真是神仙吗?张茗捋捋发梢,点着头又笑:“久保小姐,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老师,但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不会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事实上,你的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而你想要的答案,早就存在你的心里,就算我现在阻止你和杜慎行继续发展,你会听得进去吗?”久保美惠扪心自问,张茗说得确实在情在理,她想求见白先生,不过就是求个心理安慰,自从杜慎行悄悄走进她的生活,她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良久,缓缓说道:“是的,我承认,我很爱杜慎行,我不能没有他,但是我我能做到不打扰他的生活,不做他的妻子。”

张茗轻轻叹道:“久保小姐,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世上很多事情,不会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发展,原则上,你和杜慎行都是未婚之身,应该拥有彼此相爱的权利,所以我不能站在道德的高点,评价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就我个人观点而言,如果你不彻底放弃,你是无法做到不打扰他的生活,人心是会变的,欲望也会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周而复始的规律,这种规律,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打破的。”

“规律?”久保美惠问道:“你能否说的再明白一些?”

张茗摆摆手,笑道:“不是我故作高深,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多了,明白不明白,还是要你自己慢慢领悟,我能看到某些事物的未来轨迹,但我绝对无法改变,我们不是规律的创造者,只能做个规律的追随者,另外,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会有喜有忧,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试着接受残缺和遗憾,那才是人生的真谛。”久保美惠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感悟,说道:“是我太偏执了?”张茗又笑:“你这不叫偏执,你是还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等你想明白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苦恼,因为你愿意为你所得到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久保美惠微微笑道:“张小姐,无论如何,我还是想亲自见到白先生,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张茗点头笑道:“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去求求他,他总该答应的,不过咱们有言在先,白先生说话比我还难听,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窗外秋雨霏霏,冯坤端着一杯鸡尾酒,独自坐在琼影光华的酒吧角落,听着舒缓优雅的小提琴独奏曲,不一会儿,汤琴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她瞧见冯坤,便是巧然一笑,冯坤急忙起身,替她接过外套,拉开座椅,接着让侍应再来一份烽火佳人,汤琴坐下笑道:“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我来晚了。”冯坤笑道:“我也是刚到这里,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汤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中午陪客户吃的不少。”说着,她将一份材料,递到冯坤的面前,又道:“我那里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人员也都基本到位,这是总预算,你先看看!”冯坤笑了笑,将那份材料轻轻的放到一边,说道:“这个不着急,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办事,我还不放心吗。”

汤琴说道:“生意上的事情,咱们还是谨慎些的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冯坤忽然捉住她的手,笑道:“亲兄弟当然要明算账的,可是咱们又不是亲兄弟,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再说咱们办的这间厂子,你汤总才是大股东,既然有你操持,我就做个甩手掌柜喽!”他把话说得十分亲昵暧昧,句句落在汤琴的心里,仿佛蜜糖似的融化开来,尽管已经年逾半百,汤琴竟然像个怀春少女般脸红起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过去五十载的人生岁月,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怦然心动,纵使是与陈福来婚前恋爱的那会儿,两个人也只是牵牵手,谈谈心,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更别说婚后双方感情的日益淡薄,直到反目成仇,至于孟彪又是另一回事,汤琴始终对他无法敞开心扉,哪怕无奈托身与他,充其量不过就是利益协同者,根本毫无感情可言,这一点,她在孟彪的面前从不讳言,孟彪自然也很明白,或者说,她希望孟彪能够明白!

但是冯坤则完全不同,无论相貌、才识还是品味,都不是孟彪所能相比的,更不要说,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个的事业和前途,都将联系在一起,这是汤琴最最看中的,就算孟彪在她的面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她都没有在意过,原因就是她想有个男人,可以懂她爱她,尽力帮助她,然后陪着她慢慢往前走,而不是一味的炫耀和卖弄,在汤琴看来,钱固然必不可少,但是她更享受赚钱的过程,事业型的女强人,不是不需要爱情,相反她们对于爱情的要求,往往来的更高,从任何方面说,除了年龄以外,冯坤都是非常适合的对象,面对他的炽烈目光,汤琴已经无可设防,就算只是露水浮萍般的交集,汤琴都能沉醉不醒,她不自然的低下头,笑道:“你别笑话我,没有你这个掌柜的支持,我什么都做不了!”

侍应送来酒水,冯坤举杯笑道:“那咱们就互相支持吧,来,我敬你一杯。”

二人刚刚喝过,忽听有人笑道:“哟,这不是申总嘛。”冯坤抬眼望去,只见辛蓝背着双手,俏生生的向他走来,旁边还有一人,正是林凡,于是赶紧站起身,呵呵笑道:“原来是辛老板,辛老板好,林小姐好,听说辛老板去了上海,什么时候回来的?”辛蓝大咧咧的坐到他们身边,又冲林凡招招手,说道:“林姐,坐,坐,申总你还记得吧,上次你不在,申总可是在我这里,一口气消费了二十万,着实慷慨的紧呢,这位是?”

汤琴笑着伸过手,说道:“辛老板好,我叫汤琴,是申总的朋友。”

辛蓝和她握着手,点头说道:“好好,汤女士是申总的朋友,那肯定也是做生意的喽,不知做的什么大买卖?”汤琴看了看冯坤,笑道:“我做的是小本买卖,不足挂齿,比不得辛小姐的大生意,辛小姐年轻漂亮,却能撑起这么大一间门面,实在是了不起!”冯坤想要岔开话题,便对林凡笑道:“林小姐不是在麋林工作吗?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的?”未等林凡回话,辛蓝已是笑道:“谢谢申总关心,林姐是回来休假的,汤女士,你还不知道申总这个人吧,特别的体贴,特别的温柔,但凡看到漂亮女人,他都很关心。”汤琴从商多年,何等老练精明,立刻听出辛蓝话里搅局的味道,微微笑道:“是吗,我也觉得他人很好。”冯坤哈哈笑道:“只要是个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女人,没什么问题呀,汤总,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辛蓝辛老板,不但是这家会所的老板,还是著名的影视歌三栖大明星,这位林凡林小姐,也是咱们溯江省电视台鼎鼎大名的当家主持,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汤琴平日忙于工作,极少关心娱乐圈的消息,甚至就连辛蓝的名字,她都未曾听说过,不禁愣了愣,旋即抿嘴笑道:“那我今天真是荣幸,能见到两位大明星,失敬失敬。”林凡谦逊的笑道:“汤总不用见外,他们都在说着玩呢。”辛蓝想着笑道:“申总,我这里还有八二年的拉菲,你要不要再来一瓶?我这次给你打六折。”冯坤有意回敬她,笑道:“不知辛老板这里,还有多少瓶八二年的拉菲酒,甭管真假,全都卖给我算了。”辛蓝柳眉一竖,说道:“申总,你说这话就不够意思了吧,合着我卖给你的酒都是假的?”冯坤连连摆手,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但是据我所知,拉菲酒庄八二年的产量,最多也就几十万瓶,这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怎么市面上还有这么多?”汤琴和林凡同时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辛蓝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会酿酒,反正那些酒瓶上面的包装,就是这么写的,你爱喝不喝,舍不得花钱就直说,不用找来这些理由!”

冯坤叹着气,摇头笑道:“好吧,好吧,那就给我来两瓶,我不用你打折,只是以后,还请辛老板多给在下留点面子,咱们才好常来常往!”辛蓝大笑着拍拍手,然后叫来侍应,低声说了两句话,侍应点头离去,不一会儿,便送来两瓶八二年的拉菲酒,冯坤取过一瓶,拿在手里端详着,呵呵又笑:“其实这酒本身,并不值多少钱,卖得就是个派头,我买的也是个派头,真假都无所谓,只要大家高兴,花再多钱都行,今天难得三位美女赏脸,陪着我这个俗人喝两杯,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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