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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乡间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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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哭声(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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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喜他们和柿子这个姑娘不是很熟,就是去林木生家里的时候, 路上碰见过几次, 每次都只是礼貌的点头示意一下, 柿子这个姑娘从来不会主动的上前搭话,遇见了的时候总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表示友好, 不过, 即使是这样,他们都对柿子的印象也很好。

翠喜看着伍娇这副丢了魂的样子, 心里也有点不好过,转头问李有根:“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也可以去帮忙找人。”

李有根扔掉烟,看了看翠喜他们这一群年轻力壮的人,心想他们这么些人,应该会能帮得上忙,“那你们就结伴一起去山上帮忙找一找,你们人都聪明, 说不定会有村里人照看不到的地方。”

林木生点点头, 又带着一群人出了门。

柿子等到翠喜他们离开了, 才突然反应过来,站起来说了声谢谢, 可是已经看不见人了。

王巧云让柿子不要心急,再坐一会儿,柿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坐了,婶子,我先回去看看,说不定我爸他已经回来了,没回来,我再出去,去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一找。”

说完,就和李有根还有王巧云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柿子看不见路似的,凭着感觉一路走回家,一回到家里,赶紧把门关上,然后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想着等下可能会看见她爸的尸体,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又哭又笑的,不停地抓自己的两个袖子。

翠喜他们上了山,冬天的山上黑禿禿的一片,彭海林看着脚下的路感叹到:“还好最近几天没有下大雪,不然大雪把山一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诶,你这话可不对,要是这几天下大雪,柿子的爸爸肯定也不会来山上了啊。” 小张说到。

范成在一旁接过话:“好了,我们先别讨论这个了,我们分成两队,分开找一找。”

几个人错开已经有村里人的地方,往没人的地方找去。

大概找了十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喊人找到了,让大家快点过去。

翠喜他们迅速地跑过去,就看到村里的人正拿着木头砸结成冰的水沟,柿子的爸爸正躺在水沟里面,和水沟里面的水冻在了一起。

费力的把水沟里面的冰给砸碎了,几个人开始往上抬柿子的爸爸。

“不行,不行,这人已经冻硬了,又冰又沉,搬不动,再下来几个人,给搭把手。” 一个村民一边对着手哈气,一边说到。

在旁边站着的林木生彭海林他们四个男同志听了,赶紧跑过去,一人站一个地方,帮着村民一起抬人。

“一,二,三,起!”

“一,二,三,抬!”

“一,二,三,放!”

“都小心别滑了手,轻点放,轻点放,冻这么硬,估计脆得很,免得一不小心给摔散了!”

大家伙合力把人给抬到平坦的路上,轻轻放下,然后看着地上的尸体喘气。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开口说到:“这要找个人下山去拿绳子和扁担上来,不然不好抬下山啊!”

“我去,我去,我跑得快!” 一个年轻瘦小的男孩接过话,嗖的一下,就往山下跑去了。

剩下的人也不愿意离开,都守着柿子爸爸的尸体,在旁边或站着,或蹲着,大概是柿子爸爸的脸太过熟悉,突然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有点渗人,有人把自己里面的薄衣服脱下来,盖住了他的脸。

翠喜伍娇他们站在旁边,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想说两句,但又觉得还是不开口说得好。

“这怕是到山上来,走路没看路,一个不小心滑到水沟里,没爬起来喽!” 有个人说到。

这个人一开口,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都开始感叹,和惋惜起来。

那个说自己跑得快的人,速度果然挺快的,没一会儿,就把绳子和扁担带了上来,几个人用绳子把柿子的爸爸一绑,用扁担抬着就赶着下山了。

柿子的爸爸直接被抬回了柿子家,李有根已经接到消息了,等人到柿子家的时候,柿子,李有根,王巧云还有几个妇女就站在门口等着。

尸体还没有抬过去,翠喜就看到柿子被王巧云搀扶着,脸色惨白,眼泪不停地流。

等到柿子爸爸的尸体抬进了柿子的家里,李有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衣服,柿子爸爸那已经灰白,头发和眉毛上都覆着冰渣的脸就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已经看过的人还好,心里还有个准备,只是稍微的不想直视,现在才看到的,特别是王巧云她们几个妇女,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就冻死了?” 王巧云还是不可置信的问到。

还没等人回答她呢,就听见耳边一声惊呼:“柿子!”

旁边站着的妇女代表,张菊香一把扶住了受不了刺激,晕倒了的柿子。

“翠喜,快过来看看她!” 王巧云跑过去帮忙扶住柿子,对着翠喜说到。

翠喜本来是头偏着,不想再看尸体的,听到声音,赶紧跑过去,翻开柿子的眼皮看了看眼睛,又摸了摸脉搏,发现柿子的心跳不正常,跳得特别快。

“我们快把她扶到床上躺着,她没什么大碍,就是晕过去了。应该是一下子收到了刺激,接受不了。” 翠喜说到。

大家合力把柿子给扶到床上躺着,张菊香正准备用力地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按过去,就被翠喜给阻止了。

翠喜走近床边,“婶子,我来吧,我经常按穴位,力气用得准一点。”

张菊香听了,疑惑地说:“这按穴位还需要用准力气?我看别人都这么按,我也准备这么按的,没想到还这么有讲究。那成,你来按吧,婶子也在旁边学学。”

张菊香把床头的位置让给了翠喜,翠喜走过去,抬起手,用拇指指甲掐按人中、十宣、印堂各个穴位,按压几次交替来回地按,主要是按人中和十宣两个穴位。按了之后,又随着柿子的身体往下面的穴位,一顺下移,按过去,没过一会儿,柿子就悠悠地转醒。

柿子一醒过来,愣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呢,眼泪就先出来了,配着苍白的脸色,让人看得心酸。

王巧云也被带出了眼泪,安慰柿子:“柿子,听婶的话,节哀啊,你爸爸走了,你得好好地,不管再怎么伤心,你也得挺住喽,先把你爸的后事安排好,把你爸送走,以后的日子,还有婶呢,还有你有根叔呢,放宽心,知道嘛!”

张菊香也在旁边搭腔,安慰她:“你妈妈去得早,但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把我们当成你妈妈,当成亲人。”

听了王巧云她们的话,柿子又在床上躺了一下,然后擦了擦眼泪,从床上起来,“谢谢婶子们,我再去前面看看我爸。”

柿子抬起脚步,一步虚,一步实地往堂屋走去,还没到堂屋,就听见堂屋里有人在说话。

“大队长,柿子她爸看样子是被冻死了。你说他怎么运气这么背呢,这在山上,没有雪埋他,却掉进了水沟里。”

李有根听了,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沉重,“各人有各命吧,我就是搞不明白,这大冬天地,他一个人往山上跑个什么,真是找事喽!”

堂屋里还在说话,但是柿子已经听不见了,她的思绪已经回到大前天的晚上。

“爸,我在山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柿子小心翼翼地对她爸说话。

柿子的爸爸扒了一口饭和菜,囫囵地嚼了两口,不耐烦地问到:“什么东西?”

“我也不能确定,但好像是一根野人参呢,看叶子大概有这个两个手指头那么大。”

“野人参,你发现的?”

柿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柿子爸冷哼了一声,快速地吃完了饭,“行了,晚上跟我一起去山上看一看,要真是野人参就值钱了!”

...

“柿子,柿子!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翠喜看到柿子站着不动,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到。

柿子被翠喜唤回了思绪,眼睛都哭肿了,视线有一点模糊,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堂屋,又看了一眼翠喜,“没什么,头有点晕,站了一下。”

翠喜听见柿子说她头晕,正准备扶着她,就看见柿子已经走进堂屋了。

林木生看见翠喜出来了,朝她招了招手,翠喜赶紧走了过去。

“人怎么样了,没什么事了吧?” 林木生对着柿子的方向给了个眼神,小声地问翠喜。

翠喜摇了摇头,“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情绪不太好,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也会吃不消。”

林木生听了,也跟着呼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人越来越多的屋子,对着伍娇和彭海林小张他们说到:“人太多了,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也不需要我们,等人少了,再过来看看。”

伍娇彭海林他们点点头,和李有根说了声,打了招呼,就一起离开了,去了林木生的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想看看,有人还没睡吗?

大家晚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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