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25
其实就算是如此,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写出“有效”咒文的,不然每个学古代文字的都会一手了。写出有效咒文,得先满足最基本的一个条件,就是足够相信。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相信自己写出来的咒文,其次再是“灵”,需要附灵。
这种灵并非指灵魂,而是可以理解为灵力的东西,可以是自己修习得到的,也可以借助天地间的灵,又或者他人的。
陈山晚是没学过这些,但他大概也可以猜到。
他跟男人那么说,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对于男人他们来说难的可能是那个咒文——毕竟男人也看得出他跟郁睢厮混在一起,相信和灵这两个条件都能满足;而且……有一说一,陈山晚感觉他们写的符上的咒文并没有说很好,字形有点走样。
古代曾有文献记载过说祭祀的咒文都是上天传递下来的,所以晦涩难明也难以描绘,古人认为,咒文描绘得有多像,是关系到这个咒文能够发挥多少实力的。
因此古代官方机构,也就是皇帝养着的那些祭司从小就要练这些字,比写寻常用的字练得还要多。
虽然陈山晚不是从小练习,但很巧的是他在这方面格外有天赋,教授说过,他写的咒文就犹如拓本一般。
至于他的灵……陈山晚是猜测他借了郁睢的。
毕竟现在和郁睢建立了这样亲密的联系,还吃过“他”的心脏。
想到这,陈山晚瞥了眼郁睢。
只见郁睢扬着眉,笑吟吟地站在他身边,一心二用,一边用荆棘跟男人搏斗,一边与他调笑:“阿晚,我现在更加肯定前世的说法了。”
陈山晚方才的动作太熟练了。
熟练到他好像就是干这个的,甚至是他们的祖师爷。
郁睢还没有一点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作为上面的那个不该被保护,“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柔弱委屈地跟陈山晚说:“阿晚,把我关在这儿的,还有他一份。当年弄得我好疼啊,你都不知道,我身体碎成了什么样。”
陈山晚:“……”
他知道“他”在装,而且其实陈山晚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该做点什么,但他本能地抬起了手,凌空写了个咒文,嘴里念出了一个古语的发音,翻译过来就是“风动”。
下一秒,便见那男人手里的桃木剑粉碎,男人也被无形的风束缚住,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动作。
陈山晚往前迈出了一步,一点衣角离开了廊下。
郁睢几乎是在瞬间就伸手攥住了他。
“他”不能离开这个屋子,毕竟这是他们给他打造的棺材,可陈山晚可以。
哪怕他吃了“他”的心脏,他也依旧是自由的。
只要陈山晚想,没有谁可以束缚住他。
“……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把你这钉死了的棺材掀了。”
陈山晚并不知道他俩此时就连形容词都同步了:“这里离我学校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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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声郁睢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他”眉眼轻轻弯起,非要再明知故问一句:“阿晚,你说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陈山晚嗯了声,给予了“他”肯定的回复。
于是郁睢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陈山晚倒是有点意外。
他没想到郁睢那么好说话。
但…这也证明郁睢是真的很相信他做出来的所有承诺。
怎么说呢。
陈山晚承认自己有被取悦到。
“他”看着陈山晚往外走去,没有避让那些已经把路封死了的荆棘。
郁睢收敛了荆棘上的尖刺,所以蹭在陈山晚脚腕上的荆棘只是弄得他有点痒。当然也有些微弱的刺痛,毕竟陈山晚的脚腕上都有好几个齿痕和艳丨色。
陈山晚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在地上,顺便被他用风封住了嘴巴的男人:“我问,你答,不然就把你送警察局,告你传播封建迷信、私闯他人宅邸、故意伤害。”
他没管男人在想什么:“怎么解开对‘他’的束缚?”
在陈山晚问完话时,男人也得以能张嘴说话:“后生仔,你疯啦?!你想放‘他’出来?你知道‘他’是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山晚一个响指打断。
陈山晚的手指修长而漂亮,但现在有好几根上头都存在着可疑的痕迹:“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答。”
他懒得跟男人这种人做社交,所以语调冷淡,还有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怒火形成的戾气。……
他懒得跟男人这种人做社交,所以语调冷淡,还有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怒火形成的戾气。
来自灵魂上的强大的压迫感终究让男人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把法子说了出来。
但在陈山晚转身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再劝,然而一个音节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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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声人分享陈山晚。
陈山晚的指尖微微蜷曲了下,很认真地跟郁睢说:“我是人。”
哪怕他其实觉得交不交朋友都无所谓,哪怕他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归属感,可他是个人。
会喜欢外面的太阳;偶尔会去爬爬山,去看海;难得清闲的时候也喜欢去街上走走。
郁睢闭上眼睛:“那动手吧。”
“他”低低地说:“你陪不了我,就换我来陪你。”
……
“小道士,你有一周没来了。你是守封印的人,你不该好好守着我么?”
枯井里传来散漫的声音,坐在井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有些无奈:“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我又不是那个封印。”
“……”
“你陪不了我?”枯井里的声音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那我出来找你好了。”
外头的人默默看了眼封印,确认很牢固后,还不放心地再自己加固了一层,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
白金色的火焰吞没了围绕着别墅的黑玫瑰花圃。
陈山晚确定郁睢是很痛的。因为“他”抱他很紧,但又像是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身上,浑身都是冷汗,甚至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肤也是裂了合、合了裂。
陈山晚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
他压着郁睢的脑袋,让郁睢的唇贴上他的脖颈:“郁睢。”
陈山晚示意他:“你喝一点我的血。”
他想这样应该能帮郁睢缓解一下痛苦,也可以给他一些力量。
郁睢动了动唇,咬住了他的皮丨肉。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力气,并没有咬破出血。
陈山晚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干脆咬破了自己的唇,捧起“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这里的血不够多,但足够郁睢恢复一点力气。
“他”完全没有半分忸怩,在汲取完这里的血液后,就转去咬破了陈山晚的脖颈。大量的血液登时涌入,白金色的火焰却越燃越烈。
陈山晚眼睫微颤。
他合上眼睛,嘴里念出了一句古语发音。
郁睢没学过,却无端听懂了。
这句古语好似刻在了“他”的灵魂里,几乎是瞬间就让郁睢忘了动作,舔干净了血液后,沙哑着嗓音做了回应:“我愿意。”
“他”不仅愿意,甚至在见到陈山晚的第一面开始就恨不得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这可是和陈山晚结契。
生死同契。
从此以后陈山晚生,“他”便生,陈山晚死,“他”也会随他一起变作这世间的一捧黄土。
郁睢不是不知道这是陈山晚对“他”的束缚,为了确保“他”不会为祸世间。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真的巴不得有这一天。
白金色的火焰将所有的黑玫瑰与荆棘焚烧殆尽,空气也开始扭曲,不过眨眼间,他们从结界中出来。
再没有黑玫瑰花圃,只有一个早已干涸的荷花池塘,院子里也有几分荒败。
男人倒在地上蠕动着,陈山晚跟郁睢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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