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云大夫!那那姑娘!割腕了!”
听到这话,云丹清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拿上了必备药品。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冷着脸,以二当家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门。
“啧。”二当家锤了一下桌子,想了一下才跟了上去,“小清儿!等等我,我和你一……”
听到这个声音,云丹清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但想逃过他是不太可能。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病人。
可陆瑶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看着挺淡定的,不像是会轻生的那种人啊,可为什么今天就……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担心,反而心中觉得这时机太好了,正好可以让她摆脱二当家。作为一个大夫这么想真的好吗?
为了弥补这个“不太妙”的想法,她再次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洛舒浅的房间。
屋内,一片狼藉。洛舒浅躺在床上,左手腕上不断流出鲜血,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块锋利的瓷片,而那正是“凶器”。
洛舒浅眯着眼睛,松了口气。
计划成功。
眼见都快正午了云丹清还没来,害怕迟则生变的她,想到了一个最快速的方法。
当时她摔了茶壶,准备对自己下来狠手。听到屋内传来砸东西的声响,外面的那些人必定会进来,她就谎称不小心手滑了,那些人也就信了。
其实她偷偷藏了一块瓷片,大小刚刚好,只是还不够锋利,所以她趁着午饭时间前,打磨了一下。等送午饭的人来了,她才下的手,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被发现。
好歹她也是学过医,自然知道该弄哪里,也知道多大力度最为合适。
或许有人会问,她的剑不是给她了吗?为什么不直接用武器?空间里难道就没有小刀了吗?
对她来说,武器是向着敌人的,眼下这种情况还不够特殊……
血止住了,云丹清看着脸色苍白的洛舒浅,把了她另一只手的脉搏,还好血流的不算多,目前没什么大碍。
她松了一口气,给洛舒浅盖好了被子,她的手便被拉住了,掌心之中好像有什么划过——云、不、才。
云丹清大惊,是有关她弟弟的事吗?
“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此时,二当家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了眼床上的人。活着就行,毕竟死人没多少价值。
“既然还活着,那小清儿……”
“我还要在这里照顾病人。以防她再出事。还有病人需要静养,二当家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吧。”云丹清看也不看他一眼,更是连头都不回,只是为洛舒浅掖着被子,即便被子已经很整齐了。
“啧。”真是麻烦。
不过这样高冷,又有责任心的人,他果然怎样都把持不住啊。那就在等等吧,正好确认了这个女人的状态,他就先去回去和大哥汇报吧。
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洛舒浅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你可真是能演啊。”云丹清忍不住吐槽到。
洛舒浅有些尴尬,“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哼,你也真是对自己够狠的,也不怕血喷出来。”
“不会的,我割的静脉。而且真要自杀就是竖切,而不是横切了。”
“懂得还挺多,”云丹清顿了一下又问,“我弟弟……怎么了?”
洛舒浅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那幅画拿了出来。……
洛舒浅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那幅画拿了出来。
“你那卷纸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云丹清皱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那卷筒一般的纸。
遭了,忘了做掩饰,“这个……你别在意,你打开看看再确定重点。”
云丹清接过画,将信将疑的展开画卷,见到画中的自己后,她一下子就愣了。
现在的她几乎再没那样笑过。这世间,只有她弟弟才能画出这样不存在的自己。还有这笔触,这仿佛“画神”般的笔触,以及附着在上面的灵力,那是坚韧、温,顽强而又倔强的灵力。
这只可能是她的弟弟!
“我弟弟在哪儿?”云丹清下意识的抓住了洛舒浅的肩膀,忍不住大声的问了出来。
“嘘,小声点,”提醒了她之后,洛舒浅才又说,“在山寨东边有个山洞,你弟弟就被关在那里。”
是的,其实她还是准备从山洞进去,从那个书房进去,对她来说就太过冒险了。因为只有一条道路,要是被前后堵住就糟糕了。
“山洞……”云丹清有些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山里有山洞不奇怪,可是她凭什么要相信她呢,毕竟她们也就认识了几天,又凭什么要帮自己?
她看着手里的画,完全没办法不相信,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吧?
“能带我去找他吗?”
“可以,我们晚上出发。”
咚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云丹清一起身洛舒浅就又躺了回去。打开门,是送汤药的人。
“没什么事,是送药的,正好你也醒着,把药喝了吧。”一碗黑乎乎正冒着热气的汤药,摆在了洛舒浅面前,一股苦涩味直冲她脑内。
能不喝吗?似乎不能。
她接过苦涩的汤药,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口气解决了它,忍住反胃想吐、想晕过去翻白眼的感觉后。她对云丹清又说:“对了,你找到你弟弟后,最好带着他马上离开,所以你要收拾一下东西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其实洛舒浅也不知道,似乎就只是想做就去做,但她还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
“如果你在我这里不见了,那个二当家一定会来找我麻烦……我想知道‘上品’到底是什么。”
“是吗……”这个理由很奇怪,但她也只能相信了。
“所以,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以防万一,洛舒浅又问了一遍。而云丹清的回答是,“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那好,我们等到晚上吧。”洛舒浅说着就躺了回去,那药真的还苦,她现在都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这副画,你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显然云丹清还没有忘记凭空掏画的事。
洛舒浅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合适的谎言,于是她直接摆烂,“嗯……这是秘密……”
“秘密?也是人在江湖,总得有点保命的秘密。”看来是糊弄过去了,洛舒浅闭上眼睛松了口气。其实云丹清只是不想深究,不想说就不说吧,谁都有秘密。
傍晚,即将入夜。
云丹清闭着眼睛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正在为整晚的熬夜做准备,而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病人,此时正在山寨中到处“乱窜”。
其实洛舒浅也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只是在房子周围转了转,还挑选一条最适合云丹清的路线。……
其实洛舒浅也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只是在房子周围转了转,还挑选一条最适合云丹清的路线。
但说真的,防守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实力也不怎么样,能让她钻空子的盲区还真不少。明明大当家都和她打过了,也该知道这些人看不住她,却还不增强守卫,实在是太可疑了。
但就算是个圈套她也非钻不可。
找到合适的路线后,洛舒浅按照原路返回了房间。
“你是猫吗?”
睡醒的云丹清揉了揉眼睛,看到洛舒浅从房梁上蹦到地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忍不住吐槽到。
洛舒浅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很遗憾我不是。不过如果我能变成猫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可惜那种事,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就算是有下一世,也不可能实现,这就是她的命。
云丹清走了过来,“看样子你很喜欢猫?”
“嗯,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也是。”她也挺喜欢的,大部分女孩子看到又小、又可爱的事物都会母爱爆发吧。但现在不是聊兴趣爱好的时候,云丹清便问:“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洛舒浅看眼杯中的茶水,又对着云丹清说:“晚饭过后吧,你觉得呢?”
“也好。”
虽然她很着急,但毕竟有人会来送饭还会来收拾,若是再那之前走了,肯定会提前被人发现。
所以还是再等等,再有点耐心吧……
“别担心,没……啊,要不你再睡会儿,等有人来了我叫你?”洛舒浅本来想说“会没事的”,虽然有些迷信,但插旗子什么的,还是能避则避吧。
“不睡了,反正也睡不着。倒是你……”云丹清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左手腕上,“不觉得痛吗?”
“还行。”洛舒浅表现的漫不经心,但怎么可能不痛。唉,这是她自己动的手怨不了谁,这样反倒能让她清醒不少。
云丹清又忍不住感叹,“你也真是能下手啊。”
而洛舒浅只是笑笑,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自然就能下得了手了,她从来都不会对自己手软。
天,渐渐暗了。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餐,与之前的饭菜并无两样。饭吃过了,人不会再来了。门窗一锁,就该走了。
毫无留恋。
云丹清就跟着洛舒浅离开了山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冰冷的眼神逐渐回温,因为弟弟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