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安静的空间里想起了机关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书架后出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通路。洛舒浅看着手边的摆件,原本只是好奇它的材质,所以想拿起来研究一下,没想到打开了机关。
她想也不想的恢复了摆件位置,进入了黑暗的通道,很快书架复位了,也不知道另一边存在着什么。
洛舒浅拿出剑时刻准备着,这通道没有任何照明,却好好的铺着地砖,但她不敢拿出照明的东西。反正不需要太清晰的视野,她也能凭着其他感官迅速做出反应,就这样前进吧。
这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心跳声和呼吸声,就没别的了,安静的可怕。
似乎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终于走到了尽头,她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出机关。其实这种情况很危险,如果对面的空间有人,那么一场大战就无法避免了。
找到了。
按下机关,墙壁缓慢的移开,一抹光亮从缝隙中透出,是火光,紧接着是一股浓烈的焦味,似乎有什么正在燃烧。
所有的紧张都在门完全打开时减半,里面没人,只有几张纸在火中燃烧。真是幸运,说不定那人刚刚才离开。
洛舒浅赶忙从包里拿出筷子,勉强救了一些纸屑,不过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
“化……反应……体……间……缓慢……预计二十……弃……”
能够清楚辨认的,也就只有这些字词了,和那个“门”一样,完全猜不出这信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最后的下场也和“门”一样,呆在密封袋里去吧。
这次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这些人的神秘非但没减少反而还增加了。不过,山寨和山洞有关联的猜想,在这一刻被敲定地死死的,因为这个仿佛书房的房间,就位于山寨中。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洛舒浅估摸着时间,天也快亮了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不知道今天云丹清会不会来,要是她不来的话,一个病人得找个什么样理由,才能在“监牢”中见到大夫,并让大夫留宿到晚上呢?
以防万一,她得多想几个备用计划,确保今晚就能解决这件事,时间拖得越长,云不才就越危险。
最好,他们一相认就逃出去,到那时……那个什么二当家,说不定会来质问她?这还不算严重,严重的是她知道了山洞的事,会被灭口吧?
“……”沉思过后洛舒浅取下眼镜,一脸淡定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早晨……
“城主大人!肃清王爷来访!”
此刻,城主看着桌上的纸张,满脸忧愁,听到王爷来访也不惊讶,他平静的说:“请王爷去偏厅,拿昨天新进的足火岩茶给王爷沏上。”
“不用了。”正说着,王爷进来了。他散批着头发,玄袍上没有一点花纹,唯有腰间有一抹血色,那是一块刻有“离”字的鸡血玉。
“抱歉王爷,在下现在没有时间招待你。”城主对着桌上的地图比划着,看也都不看王爷一眼。
而王爷也不在意,他只是摸了摸腰间的玉,漫不经心的问:“剿灭山贼这么有趣的事,也不与我说一声?”
“有趣?”城主抬起头,看着那张冰冷的脸又才说:“你这可不像‘觉得有趣’的表情。”
“莫不是‘姐夫’觉得,要笑才算是感兴趣?那不正应了民间那句‘肃清王嗜血成瘾’?”
“你怎么开起玩笑来了?真是少见,是谁又惹你了。”
“谁能惹得到我。”……
“谁能惹得到我。”
“嘶……上次惹了你的那位,说不定能再惹你一次。”
摩挲着玉石的手突然一顿,虽然面上他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这个小动作已经被城主捕捉到了,果然还得是“那位”啊。
“说说情况吧。”突然,王爷话锋一转,打了个城主措手不及。
“情况?”
“要剿灭山贼,自然是要关于他们的情报。”
城主深吸了一口气,“自里城西边的西山,住着一群普通的村民,但最近,那个村子不再欢迎外来人,村民也都很警惕,个个都全副武装了起来。
如果只是遭遇了不好的事,对外界有所戒备可以理解,可是一个很贫困的村子,突然有很多高修为者进出……”
后经调查,这个村子早在昨年年底就被屠村了,而现在正霸占着这片村庄的,是一群强劲的山贼。他们会打劫进山的人,也会去周边的村庄强抢民女、粮食家畜。总之,山贼会做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什么,而他们中当过山贼的人占大多数。
但是,身为山贼的他们却会抓土灵根或者木灵根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地方需要大量的土、木灵根呢?
对于这样一个仿佛山寨,却各处都透着可疑的地方来看,能想到的除了“盗墓”,就是“挖矿”了吧。除非他们大发善心,正在整修山间的河道,但这显然不可能。
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了“盗墓”,他们偶尔会卖珍贵的东西,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而西山,确实有关于古墓的传闻。
“古墓?假的。”王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我来这儿的次数不少,从没听闻过这里有古墓。”
“确实是假的。虽然有些难查,但这个传闻,是一年前才流传出来的,而各种文献也都表明,自里城附近并没有大型古墓。”
紧接着,城主又拿出另一张纸,“而且天合境的土灵根人能感觉出,古物上的土与西山上的土完全相同,不像是出自年代久远的地下。所以,这“盗古墓”恐怕也是假的。”
“私自挖矿,可是重罪。”王爷淡淡的说到。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矿?”虽然,这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早年游山玩水听闻而来。怎么,大人剿灭山贼还要‘其他’证据?”
“这倒也不是……若确认是挖矿,便能向陛下讨要重兵,”城主叹了口气又说,“你也知道因为‘五年前’那件事,自里城现在都还没喘过气来,守城军队里大多都是刚收的毛头小子,我怕……”
“怕?他们不是养在圈里的羊,那群人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兽潮’吧?”
城主低着头一言不发。
“若是一场仗都怕、都不打,到时候拿什么守护这一城的百姓?怕是凶兽的一声吼叫,都会将他们吓晕吧!”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护着。他们是百姓盾,是需要打磨的剑!”
城主纠结的闭上了双眼,等他再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他下定了决心,“你说的对。他们不需要保护,是时候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士兵了!”
天已经完全大亮。
在这个山寨里,云丹清有一个专门的小院子,也是整个山寨的药房,受伤的人都会送到这里。
今日的阳光正好,可她完全打不起精神,因为“那个人”来了,而且正坐在她对面。弄的她都没心思吃早饭了。
“小恩公,小清儿,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云丹清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坐任何人,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
“小恩公,小清儿,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云丹清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坐任何人,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
见她这副冰冷模样,二当家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因为他就是喜欢高岭之花,“小清儿还在生气?可我也给你了一个‘家’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小清儿~”
“小清儿你弟……”
云丹清放下筷子,将碗摔在桌子上,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啊……小清儿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都快被‘溺死’在其中了,哈哈……”他越是笑,云丹清就越是觉得恶心。
或许在他人眼里,那是温柔的笑,可在落在云丹清眼中,就是无声的威胁,仿佛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心意,他就会露出尖利的真面目,将你生生撕成几块。
但最可怕的是,他能看得出你的讨好、迎合,而那正中他的红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不耐烦的说:“既然无话,就请你离开。”
“别这样,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这次是‘大哥’让我来的。”要不然,他还得再忙几天才能见到他的小清儿呢,这次还真得谢谢大哥了。
二当家口中的“大哥”,当然就是指“大当家”了,可她与那大当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才是,为什么与她有关?
很快问题得到了解答,这整个山寨最懂人心的二当家笑着,“那个上品啊。”
陆瑶?她怎么了?云丹清沉思着,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小清儿别想了,老是皱眉可是会长抬头纹的。我喜欢小清儿现在的样子,要是变了可就不是小清儿……”他笑着,语气十分轻快。
可这话却让云丹清觉得令人毛骨悚然。虽然她内心被泡在恐惧中,可也就只有这个时候,面瘫的脸才终于有了用处。她现在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样子。
“我就知道小清儿是最特别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他笑着又说回来了正题,“被小清儿照顾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没寻死觅活的吧?”
就问这……他不会自己去看吗?有空跑这么远找她,就不能拐个弯去那边?
“我的病人不要你操心。”那么,她又凭什么要告诉他呢?
“小清儿这是吃醋了吧?真可爱!”他笑着说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样认为。
唉,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就承认吧,小清儿~”他这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云丹清心里非常的烦躁,他这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小清儿今天打算做什么呢,不如何我……”
就在云丹清忍无可忍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将她从这绝境中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