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禛已经熟睡。
事实上，除非特殊情况，程禛每晚都是九点九点半就睡觉的，现在十点多才睡，已经算是熬夜了。
倒是焦齐，因为迫切想吃上一口热乎的瓜，因而躺在床上默默支棱着耳朵，暗戳戳的听墙角。
藏在黑夜下的表情十分猥琐。
屋子里安静了约莫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吧，往寨黎突然出声：“姚及星。”
程禛翻了个身，没醒。
原本困意渐起的焦齐虎躯一震，来了来了，深夜情感小电台开始播音了！
“姚及星？”
“曰。”
“怎么还不讲睡前小故事，我等了很久。”
“什么睡前小故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记错了吧。”姚及星装傻，心说你他妈一米八几恢复智商的大个子听个几把睡前小故事！
过了一会儿，往寨黎才又开口：“这近一个月，我都有记忆，你知道的。”
姚及星一噎，是了，对方连被芥末辣哭的事儿都记得。
降智期间，姚及星心血来潮，觉得养崽工作之一就是每晚给崽讲故事。
没成想崽听上瘾了。
可老父亲的故事存货已经买没有了。
“嗯，讲故事。”姚及星眼睛一转，童话故事没有了，就讲别的呗。
深吸一口气，因顾及到熟睡的程禛，姚及星刻意压着嗓子，将故事娓娓道来：
“今天的睡前小故事名字叫做《好姐妹，背靠背》。”
“暑假，有两个关系很好的、住上下铺的小姑娘约定假期一起留在校内学习，不回家了，于是最后宿舍里只剩下她俩。”
“有一天，住在下铺的小姑娘白天出去后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就在下铺小姑娘失踪的当晚，上铺小姑娘睡觉做梦梦到下铺小姑娘对她说：‘好姐妹，背靠背’。”
“上铺小姑娘白天醒来后，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探出身子，一把拉开下铺小姑娘床上挂着的床帘，然后就看到了面朝下被钉死在上铺床板下的下铺小姑娘。”
“从昨晚到现在，她俩一直都是背靠背的状态！”
焦齐：“……？”我日，姚及星我鲨了你！
说好的，人都是感性动物，夜晚是滋生情感的温床呢！
听到睡前小故事的往寨黎满足了：“晚安，好梦。”
不一会儿，屋内又多出两道平稳的呼吸声。
唯余焦齐一人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焦齐觉得膀胱一阵压力，顿时更加欲哭无泪。
日哦，热瓜一口没吃上不说，现在还被吓得不敢上厕所。
下凡的日子总是艰难的我可真是现代美强惨的代表，这一刻，焦齐竟然开始羡慕起作息规律比之老干部都不逞多让的程禛。
早睡有益健康，世人诚不欺我！
焦齐十分后悔，早知道晚上不要喝那么多饮料也不要强撑困意偷听了
膀胱要炸的焦齐硬着头皮推醒程禛：“老子……我...我想尿尿！”嘤！
程禛：“……”我刀呢：）
下楼的时候，焦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将自己塑造成一朵被鬼故事无情摧残的可怜娇花。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独居是吧？”
“啊？啊。”
焦齐上初三的时候为了早上多睡一会儿，就在初中对面的小区租了套房，后来发现一个人住自由自在，出去浪也更方便，以至于这都中考结束了焦齐也没提退租的事儿。
“你知道独居的人最怕什么吗？”
焦齐说不知道，他一个人独居这一年只有无尽的快乐。
“当然是在手机里发现自己深夜熟睡的照片了啊。”程禛幽幽道。
一门之隔，正扶着小焦齐的大焦齐不甚尿到了脚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呜呜呜……
37被迫营业
转过天一早，姚及星几人换上苗服，洗漱后下楼吃饭。
副导演看见神色憔悴眼有红血丝的焦齐，语气十分诧异：“这是因为拍摄即将结束，所以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车子急刹车的声音。
众人看着冷着脸，快步跑来的一帮子警察，目瞪口呆。
向导双手握在身前，上面搭着件灰色的衣服，也被推着一起跑。
许从一亮出警察证：“赵泉昆涉嫌杀人，现在是收监审问阶段，他和节目组签订的临时劳务合同……”
“解除！双方自愿解除！”副导演很快反应过来。
许从一点点头：“多谢配合。”
两句话的功夫，向导被警察围着，已经走到昨天往寨黎说的那棵树下了。
警察们拍照的拍照，取样的取样。
许从一走过去，看着那明显是新翻动过的土，语气辨不出喜怒，问向导：“你翻的？”
“警察叔叔是我们翻的。”焦齐举爪，语气怂的一批，“但我们什么都没翻到。”
猝不及防被叫叔叔的许从一淡定反问：“嗯，你们想翻到什么？”
焦齐卡壳，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下险些来一段即兴精神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