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让姓赫连的把九层焚塔的本源融合吸收完了我都得死,那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让姓赫连的没办法融合吸收九层焚塔本源!”
“对!杀了赫连翊!我们才能活下去。”
“杀了他!”
…
“杀。”
附和击杀赫连翊,阻止他融合吸收九层焚塔的呼声越来越高。
有人是真的恐惧于神战战场崩塌,自己可能会死于战场崩塌带来的空间乱流。
但更多的人却觉得神战战场崩塌是夸张的说法,神战战场在修真界存在的时间已经近万年了,要塌早就塌了,哪儿能等到万年之后再塌?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他们本可以不赞同击杀赫连翊的行为的,但他们不!
大概率是嫉恨于赫连翊能轻松得了机缘,而他们却要与机缘失之交臂的恼怒,他们一众人叫嚣着要杀赫连翊,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包括池砚赫连翊在内,只有三个合欢宗人,而池砚身边的合欢宗弟子却也红了眼,喊着要杀了赫连翊。
人性本恶,不过如此。
王朝为首的三位天骄率先按捺不住,褐衣棕灰发色的王朝女天骄挑起长枪枪尖,手腕一转,长枪抡出了一道半圆形的弧度。
贺恬脚步一踏,跃上半空,长枪抡转,对着半空中吸收九层焚塔本源的赫连翊当头劈下。
眼见赫连翊可能就要引颈就戮了。
池砚脚步一踏,跃上半空,拎着宽背重刀就挡在了赫连翊面前,硬撼了贺恬一枪。
“锵锵——,”
刀枪碰撞间,火星迸射。
苍白的面颊之上,涌上了些许气色,池砚握着宽背重刀的手稳稳一挥,斩落出的剑罡数十丈,将王朝天骄贺恬直接斩落半空,砸在了大地之上。
仅仅一招,便将人斩退。
在场倒吸冷气声接连不断。
混的空间的滚滚烟尘中,贺恬长枪扎入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目光惊异的看向池砚,语调有点疑惑道:
“你拦我?神战战场若是崩塌,你不怕死吗?”
“不怕,死了你就给我陪葬。”池砚垂眸注视贺恬,缱绻含烟的眸子中是化不开的凉薄。
她笑了一下,音色温沉,吐出的字却并不那么中听:
“赫连翊是我师侄,任由尔等斩我师侄,我与死人何异?”
话是这么说,但池砚可不是真这么想。
若是为了求生,避免神战战场崩塌,
放任相处了多年的赫连翊去死,她可能会心理上不舒服,但她却绝对不会多眨一下眼。
不过,池砚更清楚的是,赫连根本就死不了,不说他自己的修为体魄强度本就骇人。
就论男主光环,赫连翊也死不了,若是男主光环再不行,就论念魂珠。
一条条算下来,现在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赫连翊衰,赫连翊死不了一点。
既然赫连翊死不了,那池砚何必做恶人讨嫌。
她说过的,这辈子,她要把好人人设贯彻到底。
谁敢让她说的话做蜡,她就让谁死!
“湛初道友,这么说,那你是执意要护着赫连翊了?”叶晚晚一身粉纱轻衣,娇俏动人,白皙的面颊浮上了一层薄红,激愤道:
“你真要为了你师侄一人性命而罔顾在场六十名修士的性命吗?”
“你这样做,是在耽误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叶晚晚眸光森冷的注视着池砚苍白的面颊,宛若毒蛇张开了她喷吐着毒液的獠牙。
她要池砚死。
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女修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多了一个池砚,不仅分薄了她的光芒,还将她衬得黯淡无光的,可笑至极。
她叶晚晚哪里差了?
她比她们都强!
为什么她们都要和她争光芒与宠爱呢?
前有一个余冉冉后有一个池砚。
余冉冉就是宗门之耻,一个废物,却有万剑宗掌门护着,还有师兄弟们会护着。
虽然在她的操作下,余冉冉已经成为了宗门之耻,别说师兄弟护着了,师兄弟们走路上不吐余冉冉一口都算师兄弟们教养好了。
就连万剑宗掌门,余冉冉的亲爹,也因为她放弃了余冉冉。
她叶晚晚就是要让余冉冉尝尝,高高在上的宗门大小姐零落成泥,被众叛亲离的滋味!
很可惜,余冉冉没接受完她狼藉的后半生,永远活在她叶晚晚的阴影下就死了,死在了同越阀历练被夺舍了的路上。
至于池砚,池砚会死!
叶晚晚浅笑的望着池砚,好整以暇的等着池砚对她质问话语的回答。
叶晚晚的话极具感染力,想要斩杀赫连翊的人也纷纷将带有杀意的目光落在了池砚身上。
似乎在说劝你识点相。
“抱歉了,叶道友,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池砚握紧手中宽背重刀的刀柄,
面颊线条柔和流畅,眉眼舒缓雅致,温沉的声线中却带着一股子独属于她个人的坚定力道:
“尔等为求活,想要斩我师侄无可厚非,作为赫连翊的师叔,我却不能将师侄安危置之不理,宗门于我有恩,保护师侄,是我的责任。”
“我求义,今日定会护我师侄到底。”
转了转手腕,池砚将剑锋对准了叶晚晚,没有血色的面颊虽卷雅柔婉如初,可透体而出的杀意却骇的人胆寒,
她徐徐吐字,言语若刀锋,见血封喉:
“求活无错,求义亦无错,诛道友放心,我若死在这儿,与人无由,宗门也不会追究尔等责任。”
此话落,欲要斩杀池砚的人纷纷跃跃欲试。
倒是嫉妒赫连翊,只想杀赫连翊泄愤的人的念头有了反复动摇。
他们与池砚无冤无仇,将如斯美人斩落于此,不仅于心不忍,还有点下不去手。
叶晚晚眸子一沉,也看出了这群狗男人的为美色反复动摇的尿性。
面上表情依旧如故,可叶晚晚的牙齿却咬的咯咯作响。
尤其是在她注意到越阀带着四名万剑宗弟子有向池砚靠拢的趋势之后,只感觉一口腥甜梗在了后头,铁锈气息在口腔内弥漫。
越阀,纯阳之体,是她谋划了多年都未得到的执念,如今却像是一条狗一样,巴巴的给池砚当马前卒。
贱不贱呐?
追着他的他不屑一顾,对他爱搭不理的却上头痴迷。
呸,真泥马的白痴。
叶晚晚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面颊,唇角的弧度微抿,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