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怎么这么麻烦啊,现在只要抓住水鬼不就好了?抓不住的话就让村民移居咯,然后我们就趁着下山这些日子多逛逛。”夏悠染美滋滋的想着。
“这怕是不行了。”楚江寒笑道,“这水鬼盯上齐家村的人,无论迁移到哪里,都免不了要用水,而只要用水,便会有水鬼出没。他们在河上建四五座桥,便是以为能躲开水鬼在桥头的阻拦,不想毫无效果,凡上桥的人,往往出现各种意外落水。为今之计,只能弄清楚这只水鬼来历,方能抓住。”
河里的水鬼除了刚开始派出一只女鬼对夏悠染的恐吓后,便再无动静,齐家村的人也不急,凡有修仙者在,水鬼便不敢造次,直到半月后。
“温先生!楚先生!不好了!”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温先生,我的孙子跑到桥头捡风筝,不慎滑下去了!”
温若轩和楚江寒一听,二人慌忙跑去河边。只见莫亦焱一脸无奈地抱着小孩子,夏悠染正使劲哄着。河边远远地围着一群人,却没人敢上前询问施救。
老者看到小孩已被救上来,惊喜异常,凡掉落水中,不曾有存活着,施救的人也往往一同丧命。众人都知道不是意外,水里有恶灵存在,却苦于无法。
“谢谢仙人,谢谢……”老人热泪盈眶接过小孩,看到河边小孩被救上来已无大碍,众人才纷纷向前。
“仙人啊,求求你收了这河里水鬼吧!”
“是啊是啊,这村子里离开的人,听闻他们之后的消息,似乎也都丧命了!村子里人口越来越少了……”
“求求仙人救救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莫亦焱等人倒是听清楚事情因果了,这河里水鬼,似乎与齐家村有怨,否则怎么离开的人也难逃劫难。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不要接近河流,带我们四人讨论一番,必定为你们除去威胁。”楚江寒安抚众人,顺手施法给河边设了屏障。
“等等,村长留下,我们有话问你。”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温若轩叫住了抱小孩离开的村长。
莫亦焱附在温若轩耳边道:“刚刚那水鬼虽然法力不深,但怨气极重哪……”
“离我远点。”温若轩一脸严肃地看着莫亦焱,耳尖悄悄泛红。
抱着小孩的老者将哭啼的小孩交给旁边的人,深深叹口气,将莫亦焱四人请到屋子里,和他们谈起了水鬼的生前。
“本不想说此事,但若是不说,恐怕这水鬼一案,永远无法终结。”
原来这水鬼生前名叫齐伊,是名秀才,喜爱村长家的千金齐绮,曾有心求娶。村长看不起他的寒酸,而自己的女儿又正好喜爱齐豫,天赋惊人,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少年郎,于是便果断拒绝。可惜这齐豫,志向远大,本不在意儿女私情,更是在六年前的夜景宫招生中打败擂主,夺得入学资格,远离齐家村,从此也不曾回来。
齐伊对齐绮十分深情,纵然知道她暗恋齐豫,但知道自己的确比不上别人,便忍痛放弃,后来看见齐绮因为齐豫的离开悲痛欲绝,便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终于打动了这个姑娘。
齐绮答应了,村长虽有反对,但依不住对女儿的疼爱,又不忍看她思念齐豫而无生的信念,便答应二人的婚事。
二人结婚两个月,齐绮怀了身孕,齐伊对其更加宠爱,二人恩爱羡煞旁人,本来这会是一件极为圆满的结局,不曾想出了意外。齐绮在河边浣纱的时候,被齐家齐霸天的儿子看上了。这齐霸天倒不是无恶不作,但因其脾气火爆,又有一丝修炼天赋,欺软怕硬,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齐家村的人都十分惧怕此人。而此人偏偏年轻时胆大,赚了不少钱财,他老年得子,对自己的儿子极为宠爱,把他的儿子深深养成无恶不作之人。
齐霸天的儿子在河边看见这漂亮的浣纱女子,也不用去管是谁家的,上去便是调戏。齐绮自然是奋力抵抗,但耐不住对方是个强壮的男人,还有个随从,捂着嘴被拖进深深的树林里,失去清白,肚子里的孩子还流产了。
齐绮已无生的意念,便投河自尽。齐霸天的儿子虽然霸道横行,但眼看闹出了人命,还是一尸两命,慌忙回去请求父亲帮忙。
村长老泪纵横:“我是逼不得已啊!事后齐霸天把我的儿子儿媳抓去威胁,甚至连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并给了一大笔钱财,只要我不追究,把我女儿的死当成是溺水而亡,便护我家一世平安。他还将所有可能知道实情的村民,请去恩威并施,给了许多钱财,众人都不敢追究。我为了齐家后辈,为了齐家村,为了我自己,不得不跪着求我女儿原谅,她的一条命,换得村子的平安富裕。”
“呵!真是岂有此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不仅没有还她清白,让她枉死,还为了贪一点钱财,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夏悠染一听可就气炸了,他这小脾气,挥起袖子就要去杀齐霸天。
村长呜呜痛哭:“还请仙人原谅啊,我实在是没办法,我这一家,如何与那恶霸抵抗……”
“停!”莫亦焱拉住暴走的夏悠染,想了想村长的话,道,“所以你女儿枉死,你把她当成意外和村人说,那齐伊呢?为什么水鬼不是你女儿,却是齐伊?”
“齐伊太过深爱小齐绮,怎么会看不出意外和他害呢。他一开始极为自责,想一死了之,总觉得是他没照顾好齐绮,没劝住齐绮,让她去河边洗衣服导致了惨剧发生。我已经极力阻拦,不让他靠近齐绮尸体,封住棺材,只让他远远看一眼尸体容貌,想让他冷静。没想到头七那天,意外还是发生了……”
头七那天,齐伊在河边烧纸,众人阻拦他,让齐绮入土为安,他没能近距离拥抱自己的妻子,他不相信就这样,就这河,一个经常在此洗衣服的妻子,竟然会殒命。然而他看见了齐绮的魂魄,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向前想要紧紧拥抱自己的妻子,却被齐绮阻拦了,不让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