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奇听说我肯当他和秋田奈子的证婚人，简直受宠若惊。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是太好了！”他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说，然后他觉得和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似乎不够恭敬，又撒开手，搂住秋田奈子的肩膀，用力在她的额头嘴唇上亲吻。
关晓梅见我成人之美，肯帮助这对苦命鸳鸯，不免对我的印象大为改变，眨着乌亮的眼睛不时的盯着我看。
“好啦，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吧。你也说过，要陪莫妮卡休息。现在就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我说。
“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了。”莫里奇理解的看了看我身边的关晓梅，然后又冲我鞠了一躬。这才拉着秋田奈子的手走出门去。
“您是个好人，和其他老爷不一样。”关晓梅替我送走了莫里奇和秋田奈子，关好门回头对我说。
“我和别的老爷有什么不一样？”我随意靠在沙发背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通古斯女孩儿。
“反正这是我的感觉。”关晓梅皱了皱眉头，认真的看着我说。
“你来。”我伸手召唤她，示意她坐在我身边。
关晓梅这次没有扭捏，她乖巧地走到我身边坐下，用手轻轻给我捶腿。
“如果您累了，我现在就铺床去。”她说。
我留下来没有走，关晓梅一定认为我会和她做那种事情。
我刚才表现出和她亲昵，其实就是想让秋田奈子死心，让她知道我已经不再喜欢她，而是喜欢另外的姑娘。
这样，她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莫里奇过日子。
莫里奇虽然年纪比她大，而且还有过一次婚姻。但无论身份还是其他条件，都较之一般人优秀。而且他又是那种感性的，对她痴情的人。
如果秋田奈子能和莫里奇结婚，倒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她究竟怎样才成为莫妮卡的。
当然，我今天的表现已经足够她们感激。我相信莫里奇会成为我的铁杆追随者，而秋田奈子终究有一天会告诉我实情的。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最关心的还是艾雅萨满和那些被抓的那些通古斯人。
而我身边这个关晓梅很可能就了解他们的近况和实情。
“不用，我问你几句话就走。”我对关晓梅说。
“那您问吧。”关晓梅见我一下子变得严肃，似乎猜到我想问什么，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不要紧张。我只想知道艾雅萨姆的近况。因为她和我是朋友，并且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才关心她。”我认真的说道。
“您真的和艾雅萨满是朋友？那您说，您是在哪里认识她的，她又怎么帮助的你？”关晓梅眨着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
她的警惕更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
也让我确定，她一定知道艾雅萨满的近况。
“我不需要你审问我。如果你非想验证我和艾雅萨满的关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艾雅住在一个离一座大山很近的村庄里，靠养驯鹿为生。她的儿子叫萨额锦，今年大概应该有十五岁了。而且艾雅从前并不是萨满，她的村庄有萨满，是一个慈祥的老妈妈，叫娜木迪，可惜，娜木迪老妈妈被日本人打冷枪害死了。你还要我说更多的事情么？”
我审视地看着面前的通古斯小女孩儿。
她狭长的眼睛瞪得老大，正专注的看着我。显然，我刚才的描述有些她都不知道。
“哦，不用了。我相信您是认识艾雅萨满了。”关晓梅用力点头说。
“嗯。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艾雅萨满在哪里了？”我问她。
关晓梅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暗淡下去。
“老爷，我说了您不要生气。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艾雅萨满到底去了哪里。但是我相信，她并没走远，一定还在堪察加市。”
“哦？”我不由仔细看了看关晓梅。
她虽然有几分狡黠，但我的阅历让我可以看出，她说得都是实情。
只是，她既然不知道艾雅萨满在哪儿，刚才又为什么对我遮遮掩掩呢？
“那么，你听说过金矿的事情么？”我想了一下，决定直接问她。
关晓梅听我提起金矿，禁不住身体一抖，紧张的摇头说，
“不，我不知道。”
“好吧，晓梅。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也就无法帮助艾雅和那几个被关起来的通古斯人了。”我说着站起身来，做出想要离开的姿态。
“不，瓦西里老爷，您别走。”关晓梅果然着急，她一把抱住我的腰说。
我默默的看着她，想看她要说什么。
“瓦西里老爷，虽然我第一次见到您。但我也是豁出去了。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么？”她见我停下来，把手放开，然后跪在地上说。
“嗯。你起来说话。”我把她拉起来，然后自己坐回沙发上去。
关晓梅扭身跑到门口，拉开了门。见门外并没有人偷听，这才重新回到我身前。
“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因为听说霍尔木茨经常到这里来，这条恶狼，把我们族人害得太惨了，我要杀了他！”她咬牙恨恨的说。
然后她把脸一扬，悲愤的看着我，“可是他太可怕了。我一见到他，就下得浑身发抖，又怎么能杀掉他呢？”
“哦？”我听关晓梅这样一说，禁不住惊愕的打量着她。
我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是为了报仇才到这里卖身。
“你和霍尔木茨究竟有什么仇恨，他又是怎么迫害你的族人的？”我用鼓励的眼神望向她。
“这说起来话就远了。当然，这和您刚才提到的金矿有关系。”关晓梅用力咽了口吐沫，然后站直了身体。
“我们村人和艾雅萨满同属一族。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带着驯鹿来到堪察加放牧。说来也是很巧，萨额锦在玩耍的时候，从山上捡回来一块石头。后来才发现，那是一块天然金块儿。艾雅萨满知道后，立即带着几个人找到发现金块的地方，他们发现，这里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金矿。您知道我们通古斯人一直过得很艰苦，如果找到了金子，那么我们的生活就好过得多了。但是族里的老人并不同意我们开挖这里的金子。
因为他们相信这座山是山神住的地方，而那些金子是属于山神的宝藏。我们的族人若是谁动了山上的金子，山神就会降灾给我们。人会生病，那些驯鹿也会死去。
因为这件事，族里还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是大家最后还是同意遵从山神的旨意，不去碰那些金子。
通古斯人就应该好好的养好驯鹿，这才是正经日子。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
艾雅萨满不小心受了伤，她的伤很重，就连神都保佑不了她。就当她快要死去的时候，萨额锦拼命从山外请回来一个医生，终于把艾雅从死神那边夺回来了。
为了报答那个医生的救命之恩。萨额锦偷偷把他捡回来的金块送给了那个医生。
灾难就此降临了。
那个医生拿着那块金子去堪察加市的银行里换钱。却被霍尔木茨他们发现了。霍尔木茨追问金子的来历，那个医生就把萨额锦给他金子的事情说了。
然后霍尔木茨就带了许多人，把我们的族人全都围了起来。他要我们说出找到金块的位置。可是，既然族里的长老不让我们说，我们当然谁都不承认。
最后，霍尔木茨为了报复我们，不仅打死了我的爷爷，还把几个男人都抓到监狱里去。并且，他把我们的鹿群驱散，再也不允许我们呆在堪察加了。
艾雅萨满因为这件事，很是愧疚。她急的病倒，萨额锦为了避免被抓，也跑得不知去向了。
我们的生计就这样被毁了。”
关晓梅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完，然后眨着细长的眼睛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轻声说。
看来，霍尔木茨为了金矿的事情，迫害通古斯人却有其事。而且，他还打死了人。
只是，现在要拿这件事情问他的罪状，还显证据不足。
毕竟那些通古斯人居无定所，要想拿到确实的证据，必须要找到他们才好。
“霍尔木茨杀死你爷爷的时候，你在身边么？”我想了下问。
“不，我没有。我虽然是通古斯人，但是从小却被送到了学校里读书。所以我才会俄罗斯语。我爷爷被霍尔木茨杀死，我也是听族人们告诉我的。
“晓梅，你听我说。要想定霍尔木茨的罪名，必须要找到当时在场的族人才行。你能帮我找到他们么？”我恳切的问。
“嗯。当然可以。只要你是真心为我们通古斯人办事，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关晓梅用力的点头说。
不过她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只是，我现在和这里签了合同。而且身份证明都在老鸨那里，要想现在出去，恐怕是不行啊！”她犯愁的说道。
关晓梅说的情况我也猜的道。
夜总会那些人为了防止妓女跑掉，都会把她们的身份证明扣押在自己手里。而且，那些打手们也时刻盯着那些可怜的女人，一经发现她们有逃跑的意图，就会往死里打她们。妓女被打死打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嗯。这件事情倒是好办，只是，你现在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引起霍尔木茨的注意。你先暂时在这里呆几天，等我决定和你去找你的族人时，我自然会带你出去的。”我想了一下，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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