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屠格涅夫说的中国茶是隐语行话。但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中国人,我心里倒是有些激动。毕竟我离开中国已经很久,对故乡的思念日加深切。我迫切渴望了解中国的情况,哪怕这些情况是来自这样尴尬暧昧的场合。
“嗯,好的。”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屠格涅夫见猜中了我的喜好,不仅有些喜不自胜,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边,把我引进了那扇门内。
果然,这里和前面淫靡之音不同,虽然装饰的很庸俗,但竟然却很安静。
我虽然在俄罗斯没有逛过妓院,但在法国却是经常出入“丽都”那样的高级会所。所以进到这个所谓的州里最奢华的娱乐场所,倒也坦然自若。
屠格涅夫一定是把我的身份告诉给了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所以我刚进门,就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十多岁的老鸨迎了过来。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她似乎很有素质,知道我并不是一般的客人,并没有拿出那种嗲声浪气的姿态来,而是像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正经女人那样招呼我说话。
但她四下乱瞟的眼睛和蛇一样扭动的腰肢暴露了她的职业。
“李莉莎,我们休息的房间安排好了?”屠格涅夫大模大样的问。
“这还用您问,我早就让人安排了一号房,就等贵客上门来呢!”说着,她眉目含情的望了我一眼,“请您往这边走。”
那个叫李莉莎的老鸨似乎对我这样身份的人司空见惯,她并不明说我的身份,只是用她的态度表明她知道我。
我淡然一笑,跟着她走到一间装修得不伦不类的所谓的高档房间。
“您先歇歇吧,我这就安排人服侍您。”她满面春风的笑着,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用阴柔的力量将我推坐在一张沙发上。
然后妖媚的暼了我一眼,扭身走到门口,和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的屠格涅夫耳语了两句,就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的走远了。
屠格涅夫冲我恭谨的笑着,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坐。
他是我的司机,又不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和我平起平坐,因此也不在意。
片刻后,一个穿得很少的年轻女孩子端了一壶茶进来,放在我的座前茶几上,小心翼翼地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凑到我身前蹲下来给我捶腿。
我见她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模样还可以,一脸的青涩。知道这是老鸨养的“干女儿”,还没到“出阁”的年龄,或者还没找到合适的开苞的客人。
我在俄罗斯喝咖啡的时候多,好久没有喝过中国的茶,喝了酒后我又口渴,见老鸨懂事地居然让人端茶给我,当然想尝一尝。
不过我端起茶杯闻了一闻,就不再想喝了。因为茶里尽是浓浓的胭脂的味道。
我正想让人给我拿咖啡或者其它饮料进来,门忽然打开了。
从外面进来四五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来。我一见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因为这几个女人清一色都是黄种女人。
“这一定是吉米扬科见我始终惦念着那几个日本女战俘,以为我对黄种女人有特殊偏好,所以和屠格涅夫通气儿告诉了他。而屠格涅夫又让老鸨刻意把店里漂亮的黄种妓女全都带过来让我挑选。”他们不会明白我惦念着藤原美智子她们,并非贪图着她们的美色,而是珍惜我们在荒原里同生共死的真情谊。
这种感情,又岂能是我面前这几个烟花女子所能比拟的?”我不屑的想道。
他们费心钻营,研究我的癖好,想要讨好我,我倒是不在意。但是这却引起了我的警觉,我必须隐藏自己的心迹,以免被他们抓住我的弱点加以利用。
想到这里,我假意色咪咪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个女人。
她们大多在十八到二十岁左右,受审美观念不同,脸部倒是没有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她们的身材倒是都很好。
欧洲女人大多都是那些丰乳肥臀的类型,所以那些俄罗斯人也希望这些亚洲女人也同那些白种人一样,否则恐怕也不堪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的蹂躏。
我看来看去,实在是对她们几个没有兴趣,只好用中国话问道,
“你们几个谁来自中国?”
那些女人都茫然无措的看着我,只有一个年轻女孩儿眼神一动,接着又低下头去。
“你是中国人?”我心里一动,招手让她到我面前来,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不,我不是,我是鄂温克人,但我的祖父是满洲人。所以我会一些汉话。”那个女孩儿眉毛一挑,毫无畏惧的看着我。
“就这个了!让她陪我说说话吧。”我冲其它女人一扬手,示意她们出去。
屠格涅夫会意的从外面关好门。
房间里立即静了下来。我在鼻子下挥了挥手,驱赶着满屋子的香水和脂粉气味儿,眼睛盯着面前这个鄂温克女孩儿看。
堪察加州本身就是多民族聚集的地方,游牧部族的鄂温克人也经常在这里放养驯鹿。
那个女孩儿倒也很乖巧,见我挑中她,即不害羞也不害怕,而是走到我眼前,垂着狭长的眼睛开始脱衣服。
“你先不用脱衣服,我现在很累,你先陪我说说话就可以了。”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急。
那个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又把脱去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
大概是没有生育过的缘故,她的乳房只有拳头大小,而且结实挺翘,抓捏起来一定很有手感。而且和人高马大的俄罗斯女人不同,她小腹平坦,腰肢纤细,臀部结实浑圆,两条修长的腿笔直,一看就是久经锻炼,活力十足。
这样的女孩儿在这种地方倒是稀罕物。
我见她眼神清纯,不像是久处风尘的样子,于是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腿上好奇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梅,关晓梅,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那个鄂温克女孩儿说。
“嗯。”我微微点头。满族瓜尔佳氏在汉地倒是自称姓关,看样子关晓梅并没有说假话。
——内容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