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叶卡捷琳娜要了几样她最爱吃的菜,又叫了一瓶法国红酒。
就这样对坐了很久。
期间,我们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回来后的事情。直到那瓶酒喝光,餐厅打烊,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捷琳娜,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瓦西里,我是多么希望你送我,可是现在不行。波波夫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时刻注意着我,而你正处于关键时刻,千万要注意自己的任何行动,不要让别人抓住把柄。”叶卡捷琳娜愁苦的说。
我知道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由来的。
上次我们在法国,就有人偷拍我们了。
“捷琳娜,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我坚定的说。
“瓦西里,我相信你。我相信这一天就快要到来了。所以,我会一直等你。”叶卡捷琳娜深情的看着我。
“捷琳娜”我喃喃念着,心里涌动着对她无限的爱意。
“瓦西里我好爱你!”叶卡捷琳娜也感受到了我炽热的感情,她颤声说完,强忍着扭身离去。
我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街道深处,这才兴趣索然的开车回家。
虽然我和叶卡捷琳娜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身体接触。
但是这次见面,我感觉到自己轻松了许多。
叶卡捷琳娜帮我分析了我所面临的所有情况。让我清楚的知道今后在局里该怎样走。更重要的是,我的心理压力得到了释放。
她让我感觉到我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奋战。她始终在幕后默默的关注着我。
我感觉到我又重新拾起信心,可以勇敢的面对注定要降临到我头上的事情。
事情并没有像预计的方向发展。
在我回到局里一周后,上面忽然又委派下来一位副局长。
而我,只是得到了一万卢布的以出差补助为名义的奖励。
我虽然并不在意副局长这个官职。但是这一变化还是令我有些吃惊。
那些先前把宝压在我身上的官员们对我的态度也一下子来了个大反转。他们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与先前的趋之若鹜的热情相比,他们对我变得不理不睬,都开始围着新的副局长打转。
“瓦西里厅长。我很同情你。但是,也只是同情而已。”卓雅破天荒的跟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却让我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我早就习惯经历这种大喜大悲的事情。对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反倒感到有些高兴。
因为,这可能代表着弗拉基米尔先生已经不是像从前那样器重和信赖我。又或者,他早已培养了比我更加有经验的助手。
这样也好。
我会淡出人们的视线。渐渐变得默默无闻起来。
一旦正面战场上的敌人将枪口对准其他人,我就可以悄悄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不必像傀儡一般被人牵着走。
正当我暗自猜测揣摩弗拉基米尔先生的本意的时候。米高扬适时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在老地方见面。
“瓦西里,事情有了变化。你的人事安排弗拉基米先生另有打算。请你相信,弗拉基米尔不会忘记曾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战友的。”米高扬满含深意的看着我说。
“米高扬大叔,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因为巧合,才与你和弗拉基米尔先生在监狱中相识。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始终受到你无私的帮助。这才使得我这个毫无资历和根基的小小军官走到这一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不是你们,也许我现在还在西伯利亚的监狱里做苦役呢!”我坦诚的说道。
“嗯。瓦西里,我很高兴你这样想。”我的话似乎勾起里米高扬对过去的回忆。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说起西伯利亚,我倒有一个建议。弗拉基米尔先生一直对那块广袤富饶的土地很感兴趣。那里将是国家开发和建设的重点。而我恰恰也有一些朋友在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建议弗拉基米尔先生将你安排到那边工作。只是,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不得不和你的夫人们别离了。”米高扬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他这完全是处于对我的保护之心。
被下放到西伯利亚去做官,无异于被抛出了政治角斗的中心,以后再想像我现在这样火速升迁,破格提拔是不可能了。
但同时,我也会渐渐被政治对手忘记。
这对我是十分有益的。
只是,一想到如果我到西伯利亚去,我就不得不离开莫斯科。高濑希美和松岛加代子虽然可以跟着我走,但再想见到叶卡捷琳娜可就很难了。
米高扬见我有些犹豫,和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瓦西里,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你要好好为你的前途考虑。现在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我知道他内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我留在莫斯科。跟随弗拉基米尔先生,和他一起战斗。
但是我的志向并不在于此。
而且,藤原美智子她们和萨沙、秋明都在西伯利亚的监狱里。这正是个绝好的机会。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去西伯利亚。”我说。
“嗯。我知道你的心思。”米高扬抿着嘴唇笑了一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之前一直在为美智子她们的命运担忧,并且想把她们从劳改营中救出来,这件事情米高扬是最了解的。
米高扬临和我分别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张十万卢布的支票。并且告诉我,这是弗拉基米尔先生对我的奖励。那三件艺术品他也会送到我的别墅里,让我自己保存。
虽然米高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点像诀别的味道,但我相信,我们的友谊是不会改变的。
我回到局里后,首先给叶卡捷琳娜打了电话。
当她听说我要去西伯利亚时,不禁惊呆了。
“瓦西里,你真的决定了么?其实,你只要低调一些就好。我在内政部的朋友跟我说,弗拉基米尔先生已经替你平复了在法国误伤特工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平稳的在局里等待机会。”她有些失落的劝说着。
我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劝我,完全是以为她不舍得让我走。虽然我们不能像恋人那样公开想处,但想着城市中还有另一个人在默默的挂念着自己,就算莫斯科的春天再冷,心也是暖的。
“捷琳娜,你是最了解我的。政治斗争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情。我不想把自己一辈子栓在别人的马车上。而且,我也不会在西伯利亚呆很久。只要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会回来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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