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我打开了那只背包。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两个冲锋枪的弹夹，一只强光手电筒，一本瑞士旅游交通地图，几千崭新的瑞士法郎，几块巧克力和两本男性成年杂志
我把背包倒过来抖落了几下，里面再没有其他东西。
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可供我查找真相的价值。
我有些失望的拿起一本男性杂志，上面露骨的画面让叶卡捷琳娜面红耳赤。
“瓦西里，你想要么？我可以给你。”她说着将我手里的杂志夺了过去。
这时，从杂志里面飘落出一张照片，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居然是我和叶卡捷琳娜在英国并肩走在街头的画面。
这个发现让我大惊失色。想不到我们在伦敦就有人跟踪拍摄。而我居然一点觉察都没有。
叶卡捷琳娜也感到惊奇，她夺过照片仔细瞧了一眼，又看了一下照片的背面。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法文。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我们的名字和位置。”叶卡捷琳娜皱着眉头说。
“我很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她纳闷的看着我。
我从苏黎世到这个山庄，除了苏联驻瑞士大使馆的绥克夫斯基，的确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我和绥克夫斯基无冤无仇，他不可能派人来暗杀我啊。
而且提供给这些杀手的照片是在英国拍摄的。照片背后又用法语标注着身份和地址。
看来这些杀手的背景实在是扑朔迷离。
“瓦西里，也许法国警察可以通过这张照片上的字迹找到凶手。”叶卡捷琳娜说。
虽然这样说，但是通过外国警察办案又何其困难。
我很后悔没有把那个断了胳膊的摩托车手给救上来，那样就可以直接从他的嘴里问出答案了。
虽然我们没有找到确定杀手身份的信息。但是还是从这个背包内得到了益处。
蜡烛的光亮很昏暗，那只可调的强光手电可以给我们提供必要的照明。那几块巧克力可能是那个杀手的零食。
现在我和叶卡捷琳娜困在山洞里，正缺这种可以提供热量的东西。
由于不知道要困在这里多久才能出去，所以一切资源都要节省。
我把手电筒揣进衣兜，拿了一块巧克力拨开包装和叶卡捷琳娜分着吃。
虽然这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野餐，但是巧克力的热量也可以让我们快速恢复体力。
“捷琳娜，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找条出路出去。”我对叶卡捷琳娜说。
“嗯，我完全听你的，瓦西里。”她深切的看着我。
看着叶卡捷琳娜，我又重新升起了求生的欲望。
我站起身，打开强光手电，想要搜索一下洞穴内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这时我看到有几只岩羊正在洞口徘徊着。
猛见到如此刺眼的光亮，它们咩咩的叫着迟疑的看着我们。
“它们想要干什么？难道想掏开这个被雪覆盖的洞口么？”我纳闷的想。
洞口的雪因为重量的原因，压得很实。就算用脚尽力踹，也只能踹出一个浅浅的脚窝。
那些岩羊想要从这里出去可是难上加难。
“瓦西里，你别动，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我们看它们想怎么做。”这时，叶卡捷琳娜提醒我说。
我也觉得她说得很在理，因此关上手电筒，静静的待在原处。
黑暗中，只听见那些岩羊在洞口咩咩叫着，然后有冲撞雪块的声音。
又隔了几分钟，我忍不住好奇，再次打开手电筒。
只见那些岩羊正用坚硬的羊角划着堵在洞口的雪块，并且用蹄子将划松的雪刨到一边去。
岩羊是以雪山上的苔藓为食。它们能找到覆盖在积雪下的苔藓，并且刨开雪啃吃长在石头上的苔藓。
想到这里，我倒放心下来。
只是，由于雪太过坚硬，它们的进度极慢，只在雪面上扒出了不到半米深的雪坑。
我惊喜的发现，这些羊倒是很聪明，它们并没有乱扒乱刨，而是把力量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一只羊刨累了，就会退下去，换上另一只羊来刨。
“瓦西里，它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耐心的等待吧。”叶卡捷琳娜说。
“嗯。”我答应着又躺卧下来。
虽然岩羊有这样的本事，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洞虽然看起来很大，但由于羊多，氧气总有耗尽的时候，万一它们没有扒开雪洞，而吸进了氧气，我们都会闷死在这里了。所以我也不敢太过剧烈的活动，以免消耗更多的氧气。
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我们只能等待。
“瓦西里，我有些困了。你搂住我睡一会儿吧。”又过了一会儿，叶卡捷琳娜向我怀里挤了挤，悄声对我说。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空气中缺氧的原因，我也觉得浑身乏力，头脑一片混沌。
“好的，捷琳娜。”我答应着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枕着我的胳膊，又把毯子卷起盖在她身上。
“瓦西里，我从未感觉到，和你在一起是这样的好。”叶卡捷琳娜呢哝着在我耳边说。
“捷琳娜，别想太多，安心睡吧。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可能就可以出去了。”我像哄小孩子一样亲吻着她的额头，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
“嗯。”叶卡捷琳娜在我的温柔的关照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虽然也困得不行，但是却不敢睡着，我怕万一我睡下来，就不会再醒。
黑暗中，我可以听到那些岩羊依然在努力着。
只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它们的力量也慢慢消耗殆尽。
我见叶卡捷琳娜睡熟了，又忍不住打开手电看了一眼洞口。
那些岩羊已经刨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洞。
一只羊钻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尾巴。
但更多的羊都退回到洞底深处趴卧下来。不知是过于疲惫还是习惯了我们。见到手电光也不那么惊惧了。
“只靠这些岩羊刨雪可是不行。”我心里想着，悄悄挪开身体，从洞里站了起来，走到洞口处。
那只还在坚持刨洞的头羊听到声音退出身体，冲我看着。
它已经累得腿脚打晃，眼睛里虽然警惕，但却没有再对我表示出攻击的意思。
我探身瞧了瞧它们刨出的洞。
洞的大小只够人弯腰进出。
我心里盘算着，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道陡峭的山崖，山上的积雪冲过来也不会堆积太厚。只是由于下面乱石的阻隔，所以才挡住了雪滑向山底。
这样算起来，外面的雪有两三米的厚度就顶天了吧。这山上应该经常发生雪崩，这些岩羊看起来极其聪明，如果雪经常会堵住洞口的话，它们也不会选择这里当成自己的巢穴。
“岩羊已经刨了这么多，如果加把劲儿的话，也许我真的能打通这个洞穴呢！”想到这里，我信心倍增。
只是，这里的雪太硬，其间又夹杂着冰块和石头，光靠手挖雪肯定不行。
要是有个铁锹或者鹤嘴锄就好了。
我正犯愁的乱转，忽然洞里一样东西让我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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