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局长大人必定是受到了自己上级的极大压力。
也许他也挣扎反对过,只是他不会像我这样那么激烈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我将要到任的厅室倒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责任。这也意为着我只是享受厅长的级别待遇,但却没有什么实权。
在这个局里,没有权力就相当于没有油水可捞。
按照行内人的说法,这算是对我明升暗降的操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维护了局长的自尊心和掌控欲望。
“瓦西里厅长。这次对你的提升,是局里常委综合考虑研究的结果。以后我还希望你够努力安心的工作。”局长大人强笑着说。
“当然,我会的。我是军人出身,年纪又轻,遇事不冷静。所以才出现了上次的错误。现在我诚心诚意的向局长做检讨。”我谦虚的说。
我虽然不甘心被人欺负,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不懂事理的刺头儿。厅长拿出他的威风来压服我,我当然要对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下手。
但现在我已经在这个局里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就没有必要在和大领导对着干了。
我的态度让局长放心了下来。
“哈,瓦西里厅长,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嘛。年轻人,大有可为!”局长终于松了一口气,虚情假意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先生还要我在这里呆多久,所以我并不想把局长得罪太深。
昨天在叶卡捷琳娜那里,我已经侧面打听到了他的喜好。
局长大人虽然表面像个老成执重的领导者,但私下里却很色。我原来的厅长就是找到了他的喜好,不时给领导送点“小点心”“蜜糖”才深得信赖。
“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投其所好了。”我在去厅里交接任职的时候,心里想着。
打了厅长,倒被提升为厅长。
这件事情一时在局里变成了一个大新闻。
不过,他们很多人倒也宁愿幸灾乐祸的想,我是被逐出了权力的圈子,被疏远和流放了。
但接下来又一项宣布颠覆了他们的想法。
局里今年分得的三套在市中心的房子居然有我一套。
这让局里很多人再也无法淡定。
因为很多有资格分到房子的人都在心里惦记着这三套房子。包括我原来的厅长在内,他们找关系送礼物,一心想自己能成为幸运者。
“他凭什么刚来就分到房子?”
“是啊,我们在局里捱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工作,哪一个不比他贡献功劳大?”
但是不满归不满。
当他们的目光碰到我时,想着我差点把自己的厅长都扔下楼去,原先凶狠得要吃人的眼神也都变得温柔起来。到嘴边的话也变成,
“瓦西里厅长好!”
“瓦西里厅长,您真是年轻有为,以后必然可以担当重任啊!”
他们在我这里讨不到便宜。于是聚在一起商议着要找负责后勤的叶卡捷琳娜局长。
但叶卡捷琳娜是出了名的冷峻严肃。
当几个自认为最有资格分到这套房子的厅长处长去找叶卡捷琳娜,并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却抵挡不住她冷漠的高傲。
“这是局里已经研究决定的事情。如果你们有意见的话,可以去找局长反应。”叶卡捷琳娜面如秋水的望着他们。
“好了,算了。反正明年还有房子要分的。”这些人悻悻的从叶卡捷琳娜的办公室里溜了出来。一面在肚子里面骂娘,一面各自安心的工作去了。
我虽然并不贪图这种便宜,但对属于我的东西也当仁不让。
在我看来,我既然已经调到这个局里,就有资格享受这个福利。至于所谓的论资排辈,或者是公平竞争,在我眼里都是愚弄那些老老实实干活的人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有能力的人占有和享受着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资源。
所谓的公平,只是为了愚弄那些生来就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我之所以能拿到这套房子,和叶卡捷琳娜局长的帮助还有我表现出来的霸气反抗有关。
我才懒得和这些蝇营狗苟的人去“公平”呢。
当然,这件事对叶卡捷琳娜来说,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她的心里,自有一套价值评价标准。
她把房子分给我,在心里是毫无愧疚的。因为她并没有因此从我这里为自己赚取任何利益。
为了感激她,同时也为了昨天和马克西姆的约定。我决定晚上邀请她去吃饭。
当然,叶卡捷琳娜是很乐得和我一起出去的。
“我陪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下班后,我对叶卡捷琳娜说。
我知道她是一个极其讲究品味的人。
她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女西装,笔直的腿上套着黑色的丝袜,一双高跟鞋更显得她挺拔的身材。但这毕竟是工作时的正装,去法国餐厅一定要穿得浪漫些才好。
特别是,除了我之外,马克西姆律师也会来。
‘不,不用,这样就很好。我们直接去吧。”没想到叶卡捷琳娜却拒绝了我的建议。
我的已经在前天夜里被撞毁。
所以我不得不叫了一辆出租车来。
在叶卡捷琳娜选订的一家法国餐厅里,一直想见自己恩人的马克西姆按照约定的时间分秒不差的来了。
他穿得很正式。头发看起来也刻意做过。发型一丝不苟。如愿以偿的见到叶卡捷琳娜。马克西姆显得有些激动。这个叱咤法庭的大律师和叶卡捷琳娜握手说话的时候,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叶卡捷琳娜笑盈盈的说。
“是啊,您也没有变。依然像白天鹅一般美丽。”马克西姆笨拙的夸奖着叶卡捷琳娜。一双眼睛却不知看哪儿合适。
还是我打破了马克西姆的尴尬。
“马克西姆律师,在您和叶卡捷琳娜叙旧的同时,我很想听您说一下秋明的案子。”
“哦,这个当然可以。我今天上午才又去了警察局。”说起办案来,马克西姆才恢复到原来从容自信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