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秋田奈子像抓小鸡一样拎进我的房间里。
“福生君,您要对她怎么样?”松岛加代子惊慌的跟进来问。
“不要你管,去看好孩子!”我冲她喝了一声。
松岛加代子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了。
秋田奈子面色苍白的站在床前,低着头偷眼看我。
我不慌不忙的披上睡袍,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秋田奈子。
“福生君,我只是睡不着,又觉得气闷,所以才到客厅里转转。”秋田奈子悄声说道。
“撒谎!”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穿着一身花格子的分身睡衣,脚上穿着软拖鞋,头发披在肩上,刘海剪的齐齐的贴着脑门,衬托着她圆脸大眼睛,由于她身材矮小瘦弱,看起来就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
“不,我真没有说谎,我只是想在客厅里透透气儿。”秋田奈子着急辩白道,当她的眼睛碰到我凌厉的眼神时,不由躲闪着看向旁边。
“看着我的眼睛!”我低声喝着,慢慢站起身来。
秋田奈子感觉我身上沉郁的压力,不觉向后退了两步。
当我扬起手伸向她的时候,她以为我要打她,不由死死闭上眼睛。
我把手搭在她窄小圆润的肩膀上,俯视着她弯弯的睫毛和调皮的翘鼻子。
“奈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痛心疾首的说。
秋田奈子见我这样问,也慢慢抬起头,直视着我。
“福生君,您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才会令你满意?”她凄惨的笑了笑,用玩世不恭的语气问我。
我不由愣了一下。
秋田奈子轻轻摆脱了我的手。
“福生君,是的,我是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认得我自己。可是,这不全都是因为你么?”她冷笑了一声。
“因为我?”我怔了一下。
“呵呵,是呀,我原先是单纯的,我以为有了福生君,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怕!那时候,我是多么的依赖你呀!可是。在我流产最需你关怀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我在监狱里苦苦等待你的拯救时,你又干什么去了?吉米扬科把我抓住的时候,你有担心过我么?我受到委屈想得到你的关心和疼爱的时候,你还不是帮着你的妻子!!”奈子越说越激动,她胸脯起伏,银牙紧咬,两眼疯的溜圆,似乎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好了,我知道了,奈子。”我默默的转身坐回到床边。
秋田奈子说的没有错。她只是个小女人,一个没有主见,渴望强者保护的小女人。
因爱成仇,她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一切,但我却让她深深的失望了。
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变了心,也许比男人还要狠。还要无情。
我虽然不忍伤害她,却也知道,秋田奈子再也不是我怀里立即讨好我的小护士了。
平静了一下,我问,“吉米扬科派你来,绝不只是照顾小彼得那么简单吧?”
“哼!”秋田奈子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我。
秋田奈子虽然这样,但我却猜的出,以她的性情,一定是被吉米扬科利用,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正犹豫着如何处理她的时候,松岛加代子在外面怯怯的开门进来。
“福生君,请您不要对奈子凶了。我相信她只是睡不着,这一切都是误会!”她说着走到奈子身边,想要安抚她。
“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其实你和我一样,都不是福生君爱的人。我们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秋田奈子恨恨的说。
“奈子,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来对待呀!”松岛加代子瞪大眼睛惊鄂的看着她。
“妹妹,说得好听,什么妹妹,你只是把我当成佣人而已。你不会忘了,你生下那个苏联人的野种之后,是怎样颐指气使的对待我的。”秋田奈子不屑的说。
“奈子,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我不许你这样说彼得…”奈子的话戳中了松岛加代子的痛处,她失声喊道。
“难道不是么?你只是比较幸运而已,福生君为了可怜你,才娶了你。要不是你怀了苏联人的野种,你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么?还不是在劳改营里被那些苏联士兵骑?”奈子似乎很中意松岛加代子伤心的表现,她肆无忌惮的说着,似乎想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发出来。
“我…我…”松岛加代子气的绝望的望向我,却没有信心得到我的支持。最终,她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
“松岛,你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我用低沉的声音说着,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福生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赖着您。您和我在一起生活,一定很不开心。我太自私了…”松岛加代子悲怆的说道。
“松岛,不要说了,你是个好妻子。我很满意!”我说。
然后,我走到秋田奈子面前。
“哼,你现在一定想杀了我吧?我现在又不得你的欢心,又背叛了你?!”秋田奈子冷笑一声,猛地从衣带里抽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出来,“不用你动手,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自己死!”她说完,拿起刀片就像自己的颈动脉割去。
她是护士,当然知道哪里是要害,而且下起手来又快又狠,显然她早就不抱什么生的希望。
“奈子…”我本能的伸手去夺她的刀子,却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手,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秋田奈子还想再割,却被我一脚踹翻,把刀子夺了过来。
松岛加代子见奈子发疯般和我撕扯,我又满手是血,此时也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奈子死死的按住。
“叫你害福生君,叫你害福生君…”她一面气愤的喊叫着。一面揪着秋田奈子的头发劈头盖脸的抓挠。完全像一头发疯的母兽一般,先前还和奈子情同姐妹,现在完全是仇人相见。
“啊——让我去死!”秋田奈子发疯的哭叫着,一面抓着松岛的衣襟撕扯。
“加代子,别打了。”我按着受伤冒血的手,冲在地板上滚做一团的两个女人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