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营区后,命令将那些后勤日奸恢复原来的岗位。
那些日奸在矿山上干了一天,又被其他日本战俘殴打摧残,早就哭天抢地,生不如死。此时见我“赦免”了他们,一个个饱含热泪地鞠躬感恩。
“珍惜你们现在的岗位,好好干活儿!”我冷冷的说。
“是,是,长官。”他们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逃也似的跑出我的临时办公室。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在他们闲下来的时候,让他们去清理厕所,整理营区卫生。”我命令谢洛夫中尉说。
“是,政委同志!”谢洛夫兴奋的敬礼说。
营区里供战俘们使用的厕所都是临时用草席围起来的旱厕。平时清理粪坑都是那些上工的战俘自己干。每个营房隔两天都会抬出一大桶粪便倒到营区周围的一片野地里去。
“大堆冻的刚刚硬的屎蛋足以供几十亩地的肥料了。”农民出身的我心里暗暗琢磨,要是在监区附近建一座小型农场该有多好。
因为这些战俘生病的主要原因是营养不良。由于食品过于单一,他们大多都有浮肿和其他缺乏维生素的症状。
如果自己开地种土豆白菜玉米和萝卜等蔬菜作物。不但能补充身体所需的维生素,也可以让他们吃得更饱些。干起活儿来也更有力气。
当然,这都是未来的打算和远期设想,这个战俘营就是波地罗夫的私人领地,我要想做出点成绩,前提是我能让波地罗夫同意我继续管理战俘营区。
三千人的粪便清理工作,足以让这几十个日奸苦不堪言。他们很快就会后悔,不如老老实实的在矿场上干活儿了。
这一天出工的人数是第一天的两倍多。经过一天休整的日本战俘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
这也让那些战俘队长们对完成生产任务信心百倍。)≈!
剩下的战俘就完全是些虚弱的病残者了。
美智子她们已经按照维塔斯的命令开始了工作。
波利诺娃和其他苏军护士本来不愿去护理治疗这些又脏又臭的战俘,见维塔斯将这个“令人厌恶”的工作安排给那些日本女俘虏去做。一个个心里暗喜。
纷纷称赞新所长有办法。
“我这都是为了你呀。这样你就可以呆在办公室里不用出去了。”维塔斯笑嘻嘻的看着对面桌子后的副所长波利诺娃说。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波利诺娃不屑的对维塔斯说。她还没有完全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不过她看向维塔斯的眼神并没有敌意。在她眼里,维塔斯要比基洛斯基文雅很多,又比细瘦的瓦连京有男子汉气概。特别是他带有磁性的温柔的声音和笑盈盈的眼神,让她常常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对你有好感,波利诺娃所长。”维塔斯魅惑的盯着波利诺娃。
对他来说,这里实在太过偏僻,没有任何娱乐。而相对于那些在寒夜里值班站岗的士兵,他已经身处天堂。
特别是对面的波利诺娃,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实在太有魅力,他喜欢她的鹰一样的鼻子和长长的腿。
甚至她冷漠的样子都有种特殊的味道。
他相信自己和这个女人是有缘分的。因为她并不讨厌他,而且恰恰又没有结婚。
如果真的就要长久地落在这里,他希望能和波利诺娃像我一样分到一幢房子,再生两个金黄头发的女儿。
“娜塔莉沙,你和后勤部负责物资发放的人关系怎样?”。我把娜塔莉沙找到办公室问。
“我之前和他们关系都还不错。您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么?”娜塔莉沙热情地看着我。
“娜塔莉沙,想办法多领出一些米,而且今后每次分配给战俘大米的时候,每斤米扣下一点。”我沉思着说道。
“瓦西里政委,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娜塔莉沙困惑了。
在她看来,我是一个公正真诚的好人,根本不会像营里其他长官那样营私舞弊,克扣军粮。但现在我明明就
像其他长官一样,开始打这些可怜得不能再可怜的人的主意了。
“不,瓦西里政委,我不能答应您,如果您非要这样做的话,就请让别人来管理仓库吧。”
说完,她扭身向外走去。
我知道娜塔莉沙是一个心地善良,充满正义感和同情心的女人,她之所以不同意,完全是因为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娜塔莉沙,你听我说完,”我喊住她,让她坐下来,然后把我从安娜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给她。
“吉米杨科做的出来。”娜塔莉沙听我说完后,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情。
“只要一天没有粮食,那些战俘就会闹起来。如果三天不给粮食,那些战俘一定会发生暴乱。”她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
“我相信吉米杨科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我们必须有所准备。当然,如果我们偷偷储备粮食这件事让营长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理解,甚至可能认为我在贪污…”我说。
“嗯,您放心,这件事我会自己承担。如果真的有事情,我绝不会说出来。”娜塔莉沙郑重的看着我。因为她知道我是不起没有可能。
基洛斯基和波地罗夫随时会找机会对我翻脸的。而粮食这件事就是最好的把柄。
“娜塔莉沙,谢谢你!”我诚恳的说。
我不是不敢承担责任,而是我身处风口浪尖,必须要学会在刀尖上行走,只有保护好自己,我才可以保护好别人。
美智子她们由维塔斯安排。而暗存粮食的事情娜塔莉沙也答应帮我。
这样,即便波地罗夫想要找茬,也没有什么依据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顶着巨大压力这样去做。我单纯是为了美智子她们么?不,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为了政绩,在这里站稳脚跟?
有契诃夫局长在,我相信即便我整天和安娜在办公室眉来眼去,也不会有人把我赶走?
那我究竟为了什么?
微寒的春风里,我负手站在营区中,注视着这一片灰暗的地域。
我不想承认我是为了这些日本战俘去做这些事情。但事实上,我已经从他们的回馈中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
可以说,当我走到这个可以决定人的生死这个位置后,我的心胸和视野变得开拓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想法,但这的确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命运注定我要留在这里,成就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