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连的营地就在特别看守所院内,两栋营房用铁丝网与监区隔离开来。
我所在的营房是军官宿舍和女兵宿舍,两个区域隔着厨房、餐厅,洗漱间和一个活动室。
其他士兵则住在另外一栋房子里。
由于正值冬季,不值勤的军官和士兵除了训练,平时都呆在营房里。
这些俄罗斯人性格开朗粗犷,晚餐后就会到活动室内弹着吉他唱歌,打牌。
由于看守所内有女犯,所以警备连里一共配备了二十几个女兵,这也是其他战斗连队不可期盼的。
这些女兵年龄大多二十多岁,成了警备连男兵和军官们的开心果。
正值青春期荷尔蒙分泌高峰期的男女士兵们“交往”十分密切。我虽然刚到这里几天,就不止一次看见男女士兵们在宿舍角落里旁若无人的拥抱亲吻。
其他没有固定伴侣的男兵也不甘寂寞,经常拦住路过的女兵拍拍屁股,摸摸乳房,嘴里说着调情的话。那些女兵也不在意,通常也会哈哈大笑着躲避或者回应男兵的挑逗。
由于俄罗斯民族性格开放,军官们也有这类需要,所以只要不发生在执勤时间。倒是没有人刻意禁止此类行为。
我刚住进宿舍的时候,那些女兵们就好奇的在一旁偷偷的对我品头论足。
我虽然身高不及那些俄罗斯人,但也有一米七十八的个头,身体经过部队的锻炼和几个月的荒野生存经历,变得十分结实匀称,眉角上一道半寸长若隐若现的伤疤,更显得冷峻彪悍的气质。
因此那些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对我这个新来的上司感兴趣也不足为奇。
假如我想用她们的身体解决生理需要的话,我想会有很多女兵愿意投怀送抱。
为我驱寒寒夜的孤寂。
但我并没有正眼瞧她们一眼,我爱伊莉娜,也不想因为生理的满足而忘掉那些日本女人还身处痛苦之中。
我的“孤傲”反倒引起了这些年轻女人的挑战心理。
她们经常在我身边放声说笑,或者在路过我的时候,刻意搔首弄姿以求吸引我的关注。
由于我为了看美智子她们,并不想过分显得格格不入,对她们的挑逗,只是报以淡淡一笑。
和我一样经常躲在自己宿舍里不出来的还有阿里克谢中尉。
对那些姑娘们来说,他已经老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前途”,因此对他并不感性趣。而阿里克谢忠诚耿直的性情,也让他见到这些女人也躲避着走。
一天晚饭后,我意外的看见他正躲在走廊尽头,一个人低头看着什么。
他落寞的身影让我心里一动。
我想了一下走过去,“阿里克谢,你怎么了?”
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他似乎哭过。
“哦,瓦西里上尉,我没有什么事。”
我看到他手里攥着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便伸手向他要。
“瓦西里上尉,我妻子来信了,我女儿索菲亚病得很严重,…”阿里克谢说到这里,哽咽着又流出了眼泪。
“阿里克谢,你女儿病了,为什么不请假回去看看?”我纳闷的问道。
“可是…可是…我刚来这里不久,还不到休假的条件…我…我…”这个魁梧的汉子的精神似乎被击垮,他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知道他担心我记恨他举报我的事情而不给他假。
“阿里克谢,你现在就走,去看女儿,至于连里的事儿,我来帮你解决。”我拍着他的肩膀说。
“瓦西里上尉,这是真的么?”阿里克谢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嗯,快去收拾东西吧。”我认真的点点头。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阿里克谢连声说着,擦着眼睛就往自己的宿舍跑。
“等等!”我想起一件事,又喊住他。
“瓦西里上尉?”阿里克谢惊异担忧的看着我,似乎怕我又改变了主意。
“这些钱你拿去给索菲亚治病!”我从衣兜里掏出刚发的五十个卢布塞到他手里。
“这怎么行?我真的不能用您的钱,您给我假我已经很感激了。”阿里克谢连忙把钱推过来。
对一个中尉来说,五十卢布实在是很多钱了。
“拿着,这钱不是给你胡花的,而是为了救你的女儿。给她买些营养品吧。”我说。
“嗯。”阿里克谢重重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见他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而且总是穿着洗的发旧的军装。我知道他一定把部队发给他的几十个卢布全都寄回家里去了。
我本来想多给他一些,但又怕他不接受,反倒招致怀疑。
但我可以肯定,在阿里克谢中尉心里,会记住这件事的。
望着阿里克谢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也很沉重。
那天晚上,我破例在餐厅里逗留了很久。
虽然在这里并不怎么注重军容,但受弗拉基米尔的影响,我还是保持着优雅和庄重的姿态。
“他的侧影可真帅呀。”我听见旁边桌上的几个女兵一面偷眼瞅我一面窃窃私语的说。
士兵餐厅内虽然不提供伏特加之类的烈性酒。但也有一些葡萄酒之类的酒水供应。但这些酒品是需要另外付费的。
这几个女兵似乎都喝了一些酒,所以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他那么忧郁,也许是想他的爱人了吧?”
“不,我听说瓦西里上尉还没有结婚呢!”
“呀,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猜他喜欢丰满一些的吧?”
“不,他一定喜欢瘦瘦的女人…”
餐厅里并没有几个人,她们的说话声虽小,但也不时传入我耳中。
我并不喜欢被她们这样骚扰。
恰好这时,又有一队刚从岗位上下来的士兵进来用餐,于是我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宿舍。
我刚脱去外套想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宿舍的门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谁?”我纳闷的问了句。
门外并没有回应。
我走到房门前拉开房门,却发现那个叫瓦连科娃的女兵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