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联科问我要释放证明,我却愣住了。
因为我根本没有释放证明。
“嗯?”他见我犹豫,刮得铁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似乎揭穿了我的老底儿,
“瓦西里,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他盯着我问。
我低头紧张的思想着办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假如我是服满刑期被从监狱里释放,也需要一份官方文件,证明我现在是自由的。但恰恰我只在那座古堡监狱里呆了一周就被放了出来。而且又恢复了我原来的身份,似乎这段“耻辱”的经历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知道一定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我的命运。
我看不见,也不知道。
这种被动的被玩弄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而且,现在我正因为这种被动,而陷入尴尬的境地。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阿历克谢同志,你对敌人很警觉。做得很好。”阿申联科赞许的看向一旁的阿历克谢中尉。
阿历克谢得到上级的赏识,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似乎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挺身立正敬了一个礼。“政委同志,我觉得这个家伙既然敢来探听这里的消息,身上一定藏着很深的政治目的。他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我们需不需要弄清这件事,继续扩大战果?”
阿申联科本来想让人把我送回监狱。听到阿历克谢这样说,他放下想抓电话的手,阴郁的看了我一眼。
“那么,就去问问他吧。”他饶有兴致的低声说。
“是!”阿历克谢中尉激动的回答一声。然后来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大声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囚犯,我是远东军区的少尉军官,我只是散步经过这里!”我说。
“混蛋,你还想狡辩!”阿历克谢挥舞拳头砸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下,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说——”阿历克谢声嘶力竭的在我耳边喊道。
阿申联科似乎不愿看到这种血腥粗暴的作法。他轻轻摇了摇头,“阿历克谢,还是把审讯工作交给奥金涅茨吧。”
“是。”阿历克谢脸红了一下,松开我的衣领,退后了一步。
那个审讯官似乎为了在阿历克谢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审讯才能,他阴冷的冲我笑了笑。
“我说过,在我面前顽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拍了拍我的脸,然后想要把我从手铐里解下来。
“等等”我连忙喊道。
我听说过这些变态审讯员的可怕。他们会用各种令人想象不到的方法去折磨人,甚至把推陈出新的刑讯变成自己的乐趣。
那个奥金涅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一个玩具一般。
我又没有真的犯什么罪,犯不上让他折磨。
奥金涅茨见我这样,得意地斜眼看了看阿历克谢,干哑的嘎嘎笑了一下。
“说吧。把你的问题都交代出来。”阿申联科也眼睛一亮。
“我有个条件,我想见见关在这里的那些日本女人。只要看着她们好,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盯着阿申联科的眼睛说。
“日本女人?”阿申联科飞快的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那些日本女人就是他偷走的战俘,我们在抓到他之前他就和那些日本人混在一起,他一定和这些日本人有勾结。也许他们之间有阴谋。”阿历克谢连忙解释说。
阿申联科瞪了他一眼。
然后沉稳的对我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日本女俘。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讲条件,你必须要马上交代自己的问题。”
“对,交代你的问题。”阿历克谢马上附和着冲我喊道。
“什么?难道米高扬的信息有错误,美智子她们不在这里?”我脑子猛的一涨。
我到这里原本就是为了看美智子她们一眼。至于所谓的脱逃,伊莉娜已经去找喀秋莎了,这件事很快就会弄清楚。但如果美智子她们没有关在这里,我岂不是白白被抓到这里受了冤枉。
“不,不会的。阿历克谢和阿申联科说的明显有出入。”我心里暗想。
阿申联科一定不肯轻易答应我的条件。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坚定的说。
“混蛋!你敢耍我们!”阿历克谢气得骂了一声。
奥金涅茨则不由分说的把我的手铐解下来,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细绳几下把我的两手拇指捆在一起,搭在房顶一根铁杆上用力一拉,我只觉得手指钻心的疼了一下,脚跟离地被吊了起来。
阿申联科赞赏的看着他颇为专业的动作,然后看向我,“说吧,否则,你的手指头恐怕就保不住了。”
“不,你不让我见那些女人,我什么也不会说。而且,你们这样对待一位陆军现役军官,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我咬牙坚持说道。
“唔,我会有耐心等的。”阿申联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才只两分钟,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指麻木胀痛到失去了知觉。
“这种感觉好吗?”奥金涅茨冷冷的问道,然后他猛的在我后背上猛力一推。
我本来只有脚尖着地,现在一下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游荡了起来。
“啊!”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我马上咬紧了牙,坚持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疼痛让我的汗哗的一下冒了出来,溚湿了内衣。
奥金涅茨见我没有喊出来,似乎觉得还不够,他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就要往下按。
这时,阿申联科摆了摆手,制止住他。
“我很好奇,你和那些日本女人究竟有什么关系?能说说吗?”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不让我见她们,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们说的。”我咬牙说道。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一定是那种关系您想,他一个人领着九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定很逍遥快活。”阿历克谢摸着髭须像模像样的分析着。
阿申联科听阿历克谢这样说,看了他一眼,似乎责怪他多言多语。
“是。”阿历克谢立即站直了身体,拘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