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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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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开张老店换新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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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镇上的路人茶馆,悄无声息的关张了,没过几天,人们却发现镇子口的中心区域,有家两层楼的店铺开始装潢,等到招牌挂出来,看着“路人吧”三个漆金大字,人们才明白过来,原来路人茶馆的老板赚了钱,所以鸟枪换炮,升级经营,酒吧开张那天,足足二十来米的店铺门前,一字排开八个茶碗粗的礼炮筒,高悬的竹竿上,挑起十来串长长的小鞭炮,上午八点十八分,随着老板娘司晓曼一声令下,霎时间万响雷动,硝烟弥漫,司晓飞跟几个前来帮忙的小弟兄,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围观的人众,亦是欢声笑语,拱手大肆祝贺,直把一条不宽的石板路,挤得水泄不通!

司晓曼站在门前的廊下,脸上笑容洋溢,喜不自禁,虽然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朝着人群中张望,希望那个人能在此时此刻,分享自己的喜悦心情,她今天特地穿了身大红色的曳地长裙,高高的束腰,衬着她修长的身材,甚是婀娜多姿,引来众人的争相夸赞,有的说这个老板娘,怕是整个凤凰镇上,最漂亮的老板娘了,有的说有这个老板娘坐镇,路人吧的生意不好才怪,还有的不停嚷嚷,叫司晓曼多发点威爱匹卡,他们好常来捧场,司晓曼笑着一一应承,正在哄闹之间,忽然葛诚带着几个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手里抬着一块匾额,上书“闲情雅趣,宁静致远”八个大字,司晓飞不禁一愣,司晓曼已是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过去,笑道:“哎呀,葛哥,你怎么来了?快请,快请!”

葛诚叫人将匾额抬进店中,呵呵笑道:“路人吧开张大吉,我怎么能不来呢?晓飞啊,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哥哥一声,是不是怕我们叨扰你一顿?”司晓飞放下手里的活计,紧走几步,笑道:“葛哥开玩笑,别说是一顿,十顿也是应该的,我是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我”司晓曼打断他的话头,笑道:“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葛哥肯赏脸,咱们路人吧自是蓬荜生辉,晓飞,你赶紧叫人把楼上那间豪包捯饬干净,请葛哥和这几位小兄弟上去用茶!”

围观的有人叫道:“老板娘,这就开始营业了?”

司晓曼扭头笑道:“营业,营业,现在就开始营业,开张的头三天,所有店内消费全部六折,另外充值一千送三百,多充多送,不设上限!”众人齐声叫好,一齐朝着店里涌去,四五个身穿高叉旗袍的服务员,手忙脚乱的招呼起来,司晓曼遂引着葛诚等人往里走,来到楼上的豪华包房,各人渐次落座,司晓飞亲自张罗着泡茶送点心,摆了满满一桌,葛诚起身四处打量着,笑道:“司老板,你这次的档次不低嘛,地点也好,将来生意一定不错!”

司晓飞笑道:“哎哟,葛哥,现在我姐才是老板,我就是个打杂的。”

司晓曼笑道:“葛哥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咱们算个什么老板,不过是样子货,让葛哥见笑了,葛哥,来来来,快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正宗明前龙井!”葛诚笑着端起杯子,慢慢呷了一口,赞道:“嗯,不错,这茶豆香扑鼻,淡而爽口,果然是好茶,晓飞你也别忙乎了,咱们又不是外人,哦,黄科长今天怎么没来?”

司晓曼一愣,笑道:“黄科长工作忙,咱们这里的小事,哪儿敢劳烦他!”

葛诚呵呵笑道:“黄科长估计又要高升了,确实不太容易抽开空。”

司晓曼没搭他这话茬,岔开话题笑道:“葛哥,你们慢用,今天刚开张,外头事情多,我得出去照应照应,晓飞,你就留在这儿,仔细招呼好葛哥!”葛诚笑道:“不用他招呼,我们坐会儿就走。”司晓曼说道:“那怎么行,葛哥大驾光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走,中午叫晓飞陪你多喝两杯,你们刚来就要走,不是怪我招待不周吗?”司晓飞附和道:“是啊,葛哥,怎么说也得吃顿饭。”葛诚点点头,看看旁边坐着的几位弟兄,又笑:“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司老板,你赶紧去忙吧,今天客人多,别耽误了生意。”

司晓曼笑着转身离去,司晓飞却不敢怠慢,一个劲的叫众人用茶吃点心,葛诚坐下来,咬着一块酥糖,笑道:“晓飞啊,我瞧你们这块店面,花得本钱不小吧?”司晓飞揩着手,坐到他的旁边,笑道:“那是,那是,光是租金,一年就得三十万,再加上装潢夯不郎当,前期投资五六十万出头,那是跑不掉的。”葛诚笑道:“你小子行啊,才多长时间,都赚到大几十万了,还一个劲的跟我哭穷,太不厚道!”司晓飞苦着脸说道:“哪儿有啊,葛哥,我骗别人也不敢骗你,这些钱不是我的,是我姐的,要不然她能做老板吗?”葛诚扯过面纸擦擦嘴,沉吟着问道:“你姐以前不是在望海楼做事吗?她哪儿来这么多钱的?”见司晓飞踌躇难言,葛诚又笑:“你别紧张嘛,我就是问问,咱们之间的账目早就清过了,我还怕我再跟你伸手?我葛诚是什么样的人,道上的兄弟没人不知道,我能说话不算数?”

司晓飞连连点头,笑道:“葛哥说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姐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爸我妈问她,她都不肯说,我又怎么知道她是哪儿来的钱?”葛诚笑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说,无所谓,既然不方便,那不说就不说吧,我今天来呢,也是看在咱们这么久的情分上,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还是自当关照!”司晓飞听着他的这段话,总觉得不咸不淡的耐人寻味,想着说道:“我确实不清楚我姐的事,不过我猜这些钱,可能是黄哥出的,我姐不好意思,所以才不肯说明!”

葛诚刚刚端起茶杯,便又放下,笑道:“黄哥?是黄科长吗?”

司晓飞说道:“几个月前,黄哥来找过我姐,也就是那次以后,我姐跟我爸妈提出来,说是要重新开个店,资金由她负责,不过老板也得由她来做,我爸妈开始不同意,按照咱们凤凰镇的规矩,女孩子出嫁前,钱都得归娘家管,就为了这事,我姐和我爸妈闹过一阵子,还是我想得开,老板由她做就由她做,她不还是我姐吗,她要能发财,我自然也有好处的,所以我劝我爸妈,答应我姐的条件,葛哥,事情就是这样的,至于她那些钱,如果不是黄哥赞助她,她难道会变戏法?当然,我说了,这都是我猜的。”

葛诚哈哈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晓飞,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据我所知,黄科长好像是有老婆的人,他拿这么多钱给你姐,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司晓飞脸上红了红,说道:“我都说了嘛,我都是瞎猜的,究竟这些钱哪儿来的,只有我姐自己知道,说不定就不是黄哥给的,也说不定我姐中了彩票。”葛诚和那几个人相视大笑,摇头说道:“中彩票这种事,估计你自己都不信,黄科长精明能干,前程似锦,你姐貌美如花,温柔可人,他们两个好上了,其实也没什么,现在这个年头,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整天围着自己老婆转,你就放心吧,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不会传扬出去,哦,对了,今天酒吧开张,你姐没通知黄科长,还是他不愿意来。”

司晓飞笑道:“这我真不知道,可能他要避嫌吧,所以有意不来!”

葛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那就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再跟黄科长见见面,然后喝上几杯酒。”司晓飞笑道:“喝酒还不容易,未必赶在今天,等过段时间,我叫我姐安排个场合,把你们约在一起,说起来,葛哥你和黄哥,都是我司晓飞的大恩人,我也一直想好好敬你们几杯酒才是。”葛诚抚掌笑道:“这个敢情好,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怕就怕黄科长到时候不赏脸。”司晓飞摆手笑道:“不会,不会,我姐请他,他一定会到,我敢打包票,黄哥其实很随和的,喝喝酒而已,他没理由拒绝!”

葛诚甚为满意,笑道:“那我就等你的信,你可不能忘了这事。”

黄永泰确实是为避嫌,所以才刻意没有露面,他作为路人吧的幕后大股东,只需安排好大局面即可,像开张这种小事情,其实到不到场都不重要,那次他与司晓曼商定重新开店的事宜,过后他便着手打听凤凰镇附近,是否还有更为合适的铺面,说来也巧,有人告诉他,镇口那家特色小吃铺,最近因为闹出食品安全问题,被工商和卫生联手整顿停业,老板生意做不下去,想要急着转手,黄永泰大喜过望,立刻跑去跟老板洽谈,结果老板狮子大开口,光是转让费就得二十万,租金、杂费等等需要另算,直把黄永泰吓得掉头就走,他现在虽然官运亨通,但是毕竟时间不长,能捞而且敢捞的油水,也没有多少,所有家底子全加一块,不过才三五十万,还都在刘沁那儿掌管着,虽说刘沁对他百依百顺,只要他开口,从来没有不允的,但是算算眼前这笔账,怎么着也得五六十万,这么大的数额,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如果再寻处偏僻点的地方,钱倒是够用了,却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折腾!

黄永泰有点后悔,自己脑袋过热,还没有想清楚,就在司晓曼面前夸夸其谈,现在愿景也许了,牛逼也吹了,再想打退堂鼓,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又如何下得了台面?就在黄永泰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时,那个小吃店的老板,忽然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是转让店铺的事情,不是不能商量,让他再过去一趟,黄永泰惊疑不定,总觉得老板的态度变化太快,莫非真是火烧眉毛急于出手,短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不管怎么样,黄永泰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当天便赶到凤凰镇,跟小吃店的老板二次会面,这次黄永泰留了个心眼,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表示自己预算不多,转让费和装潢补贴他是一分掏不起,剩余的租金部分,他也觉得有点过高,本想着老板再作计较,势必要有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知老板一拍大腿,直呼罢了罢了,只要黄永泰负担剩余租金部分,其他的全免,不过条件是一次性付清。

黄永泰的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这个小吃店的老板吃错药了?这么大的便宜,会让他捞着?他不敢相信,但对方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于是将信将疑,说自己回去考虑考虑,两天之内给答复,离开小吃店,黄永泰立刻去了趟凤凰镇派出所,找到那位张所长,打听小吃店老板的详细情况,听他说明来意,张所长哈哈大笑,告诉黄永泰,小吃店的老板急于变现,是有道理的,因为出了食品安全事故,他现在的生意,几乎是门口罗雀,全年的房租早就交到镇里,也不可能退还给他,所以他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早点变现,多少还能挽回些,黄永泰这才恍然大悟,又问张所长,怎么除了他,难道就没别的人愿意接手?张所长坦然告知,这个就不清楚了。

听说黄永泰有盘下这件店面的意思,张所长自告奋勇,说是替他去镇里通融通融,不但来年的房租,可以减免相当份额,说不定还能半年一交,以减轻黄永泰的资金压力,黄永泰大喜过望,当即再三感谢,张所长摆摆手,笑道:“黄科长,咱们俩是什么交情,我弟媳妇就在镇里负责这块,房租多点少点,早点迟点,只要大致不差,我都能给你尽量优惠,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句心里话,你现在是在分局办事,算是我的领导,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也得请你黄科长帮忙,咱们这叫互惠互利,谢什么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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