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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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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得三人计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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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接收到杜慎行发来的短信,夏姌疲惫不堪的瘫坐在墙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越发的担心起来,以她对杜慎言的了解,就算杜慎言白天忘了带手机,他回到宿舍以后,一定会给自己来个电话,至少也得发个短信,可是这会儿已经十点出头,杜慎言的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钟智和满身臭汗的走过来,瞧着她的脸色不对,问道:“怎么?还没联系上杜慎言?”

夏姌摇了摇头,说道:“我打过电话给他弟弟,他发消息给我,说是慎言忘了带手机,让我不要担心,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钟智和说道:“那你打电话问问新华美的那位殷总,她说不定知道情况,也好过你在这儿瞎猜。”夏姌说道:“殷总?我没她的号码。”钟智和翻着自己的手机,笑道:“你没有我有啊,还是我来替你问吧,反正我是好人做到底,好人专业户,好人牌贴心小保姆。”说着,他拨通殷南珊的电话号码。

“喂,是殷总吗?我是钟智和,麋林肿瘤医院的,你好,你好!”钟智和笑着,冲夏姌做了个喔凯的手势,又道:“不好意思,殷总,这么晚打扰你,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杜慎言今天去哪儿了?他好像手机一直关着,我们跟他联系不上”钟智和听殷南珊在电话那头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他瞧着夏姌,夏姌也跟着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钟智和不住的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是的,是的,我们就是联系不上他,所以才有些担心,好好好,我会跟夏姌说的,嗯嗯,那就这样,谢谢殷总,应该的,应该的。”

钟智和挂断了电话,耸了耸肩,说道:“你别紧张,他没什么事,就是又闯祸了。”

夏姌以手撑地,站了起来,问道:“他闯什么祸了?严不严重?”

钟智和笑道:“杜慎言的弟弟不告诉你,也是怕你会分心,不过殷总说,还是让你知道的好,杜慎言前几天把仓库借给别人,放了几箱样品,今天上午公安局来搜查,结果那几箱所谓的样品,都是人家被盗的手机,价值六十多万,现在杜慎言涉嫌藏匿赃物,就关在武乡区公安局,手机也在警方那里,你当然是打不通了。”夏姌愣了愣,说道:“肯定是有人害他的,就跟上次一样。”钟智和笑道:“我看未必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这位杜哥哥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他为了多赚点钱,做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夏姌摇头笑道:“别人或许会,他绝对不会。”

钟智和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要知道人心隔肚皮,他心里想什么,你能猜得到?再说杜慎言就是个穷光蛋,我估计你们俩结婚的费用,他至今还没有着落呢,说不定有人请他帮忙销赃,他正好趁机赚点外快,所以两下一拍即合。”夏姌闻言笑而不语,钟智和不觉感到诧异,又道:“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嘛!”夏姌笑道:“既然我已经知道杜慎言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还要紧张?你说的不错,他是个穷光蛋,还拼命的在我跟前充面子,他也不怎么聪明,胆子又小,上次他叫我去植树,不过听见个女人笑了两声,就吓得他屁滚尿流,拉着我撒丫子的跑,我都没好意思拆穿他。”钟智和还是头回听说这事,笑道:“那你应该多多锻炼他,下次叫他来咱们医院的陈列室,然后关他一晚上,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夏姌咯咯的笑道:“你想吓死他吗?”

钟智和说道:“吓死拉倒,胆子这么小,怎么娶你回家?”

一个护士推着小车,从他俩中间穿过去,夏姌让了一让,又笑:“他这个人毛病不少,而且明知故犯,屡教不改,但是有一点,他从来不贪心,不该他的钱他不会要,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他会收受别人的赃物,替别人销赃,他把仓库借给别人,一定另有隐情,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何必杞人忧天?”钟智和情不自禁的鼓掌,笑道:“夏姌,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们俩,人生得一知己,难于上青天,杜慎言能够遇到你,就算再倒八辈子霉,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夏姌笑着啐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至于就这么咒他?”

钟智和哈哈大笑,说道:“我是羡慕他,都快羡慕死了,我要有个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别说倒八辈子霉,就算倒十八辈子霉,我也心甘情愿,算了,算了,我把殷总的原话,全部告诉你吧,殷总说,杜慎言肯定是被人陷害的,究竟是什么人,她正在设法追查,说不定公安局方面,都有那些人的内线,否则不可能配合的这么好,不过她已经咨询过律师,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确实存在不少疑点,除非公安局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否则想要定杜慎言一个隐瞒犯罪所得罪,都不是那么容易。”

夏姌伸了个懒腰,捏了捏眉心,说道:“我要去睡觉了。”

钟智和挥挥手,说道:“你早就应该睡了,去吧,去吧,有事情我会叫你,哦,等等,我差点忘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你申请调往二级医院,上头已经批准了,连你在内咱们这儿一共三个人,明天下午一点准时出发,时间还是蛮紧的,你得赶紧收拾收拾。”

夏姌点头笑道:“谢谢你!”

钟智和无奈的叹道:“不用谢我,我可不愿意你调走,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夏姌莞尔笑道:“上头批都批了,我还考虑什么?”

钟智和伸出右手,笑道:“明天我未必能有时间送你,那就预祝你一路顺风。”

时值六月,天气已渐闷热,路州市的小吃街上,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杜慎行、钱明明和葛诚三个人,坐在一家土里土气的土菜馆里,正在大快朵颐,杜慎行指着盘白切盐水鸡,嘴里吐着鸡骨头,笑道:“吃吃吃,你们吃呀,这家做的菜确实不错,又便宜又实惠,口味又好,咱们以后就到这儿来。”听说松林村的施工受阻,杜慎行有事要找他们商量,钱明明本想还约在希尔顿,大家边吃边聊,怎知杜慎行不同意,想要换个随便点的环境,葛诚这才推荐了这里,见杜慎行甚是满意,葛诚卷起袖子,一只脚搁在凳子上,也夹了块鸡胸肉放到碗里,笑道:“钱总是个斯文人,我是大老粗,图的就是实惠,我也不喜欢希尔顿,个个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老杜,看来还是咱俩的脾气差不多。”

钱明明听他揶揄自己,也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笑道:“这不是做生意撑场面吗,你以为我喜欢去希尔顿,一桌菜千儿八百的,还吃不饱,尽看西洋景了。”杜慎行呵呵笑着把嘴一抹,端起杯子,说道:“来,二位哥哥,我敬你们一杯。”说着,三人便一饮而尽,钱明明又笑:“要是人人都像杜老弟这么实在,我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杜慎行笑着摇摇头,叹道:“二位哥哥有所不知,不是我实在,是我不得不实在,久保公司眼下的处境,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困难重重,所以新产品的上马,既是挑战又是机遇,我必须全力以赴,打一场翻身仗,二位哥哥,你们愿不愿意帮我?”葛诚嘬着牙花子,嘿嘿笑道:“这还有什么说的,咱们兄弟三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杜,你肯拉着我和老钱一起发财,我和老钱就都听你的,松林村的那档子事,我已经叫人打听过了,说是有人和村干部勾结,私自提高土地补偿款的额度,现在的人没有傻子,知道找园区管委会告状,吊用都没有,所以村民们才闹将起来,拿着你们为难。”杜慎行点点头,说道:“这些我知道,我也去过管委会了,确实没吊用,刚来的那个应主任,就是个老滑头,说是派人下去协调,又不给准确期限,他的心思我明白,就是慢慢拖,拖到我受不了,也就不指望他了。”

钱明明笑道:“难道你现在还指望他?”

杜慎行笑道:“当然不指望,所以我才找你们俩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钱明明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管委会不出面,这事确实不好办,国家三申五令,严谨强拆强征,虽说你们合同也签了,钱也给了,但村民们就是占着地方不肯走,你总不能拿刀逼着他们走吧,那是要出大事的,要不再等等看,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你有合同在手,有理走遍天下。”杜慎行笑道:“指望法院和指望应有财有什么区别,法院那帮官老爷高高在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官腔打得十足,还不如应有财呢,而且走法院的程序,耗费时间太久,效果还未见得怎么样,我这里估计是等不及的。”葛诚喷了口烟,说道:“是这么回事,法院现在对于征地拆迁这一块,也很谨慎,不是说你申请强制执行,他就能强制执行的,一整套流程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还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费用,老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咱们再多想想,办法总会有的。”

钱明明瞧了瞧他们俩,说道:“你们不是真打算拿刀赶人吧?”杜慎行愣了愣,看了一眼葛诚,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钱明明又道:“不是我的胆子小,咱们出门做生意,求财不求气,为了征这块地,真要弄出什么自杀自焚事件,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有钱没命花,我觉得最好不要冒险。”杜慎行摆摆手,笑道:“钱哥,就算你肯冒这个险,我还不肯呢,你误会葛哥了,他是叫咱们自己想办法,没别的意思。”钱明明睨着葛诚,笑道:“我一点都没误会,我还不了解他?”葛诚呵呵笑道:“好好好,你了解行了吧,其实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不成?拿刀赶人那当然不行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要懂法守法,不能违法,不过打打擦边球总是可以的吧。”

杜慎行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问道:“什么擦边球?”

葛诚敬了一回酒,笑道:“说起打擦边球,孟总才是高手,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当年他去安徽广德替别人要账,多也不多,总共十几万的货款,对方是个废品加工厂,账上明明有钱,可就是不肯给,他在广德住了整整两个星期,一分钱货款都没拿到,车旅住宿,吃喝开销倒是花去了不少。”钱明明当然知道会有下文,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他后来怎么办?不可能就这么回来吧?”葛诚失笑道:“他也是脑袋瓜子想空了,逼得没法子,就从路州又叫了两个兄弟过去,装模作样的上门跟他们谈生意,然后把那家废品加工厂的老板诓出来,喝了一顿酒,酒里面下了迷药,那小子喝完就倒了。”

杜慎行问道:“他是想绑架?”

葛诚笑道:“既是也不是,所以才说要打擦边球嘛,那小子倒了以后,孟总就打电话给那小子的老婆,要她交钱,否则就撕票,那小子的老婆跟那小子联系不上,所以信以为真,又不敢报警,只好乖乖的交了钱,毕竟也就十几万,犯不着大动干戈,何况他们理亏在前,本来就是欠着别人的货款。”钱明明不禁拍案叫绝,笑道:“厉害,孟总确实厉害,那小子后来回家,估计得骂死他老婆了吧。”杜慎行依然有点不明白,问道:“这不还是绑架吗?要是人家事后报案怎么办?”葛诚笑而不语,钱明明解释道:“本来就不是绑架,他们能报什么案?就算公安局找到孟总,孟总也可以矢口否认,电话又没有录音,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绑架?是你自己傻呗,说到底,还是我的那句话,做生意,求财不求气,反正那些钱也不是他们的,他们送回去理所当然,自己又没什么损失,有脑子的都不会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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