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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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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口难言寻助遇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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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高大志,朱汉成坐在车里拧眉不展,愣愣的抽着烟,小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摇头笑道:“我看这个高局长,精神快有点不正常了。”朱汉成长叹一声,掐灭了烟头,说道:“这也难怪,谁不心疼自己儿子呢,可惜他这个儿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不但是个废物,还整天尽惹麻烦。”司机想着又笑:“朱局,我刚才听陈队长说,好像是那个辛蓝踢得高斌的卵蛋,嘿嘿,想不到电视里的她,看起来文文弱弱,下手倒是蛮狠的嘛,一脚就要废了人家的命根子。”朱汉成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这也是高斌活该,惹谁不好惹,非要惹到她的头上。”

司机听他话里有话,问道:“难道那个辛蓝来头很大?她不就是个小演员嘛!”

朱汉成呵呵一笑,说道:“小演员?你知道辛蓝的姥爷是谁吗?”司机摇摇头,朱汉成直了直身子,手指敲着车窗边沿,说道:“辛蓝的姥爷是辛向东,当年华东野战军xxx部的师长,咱们路州市的第一任市长。”司机是个小年轻,辛向东的名号,他没有听过,所以不觉有甚了不得,朱汉成因不把他当作外人,便索性又道:“我再说一个人的名字,你就该明白了,上任溯江省省委书记陆浩鹏。”司机“啊”了一声,连连拍着脑袋,笑道:“陆书记我当然知道了,他不是退休了吗,他和辛向东又是什么关系?”朱汉成笑道:“陆书记有个弟弟叫陆浩鸿,陆浩鸿娶了个老婆叫辛筠,生了个女儿叫辛童童,艺名辛蓝。”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啧啧称奇,朱汉成想着又道:“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不要随便乱说,外面也没几个人知道的,说起来,这还是前些年我跟着刘书记那会儿,他亲口告诉我的,辛向东没有儿子,所以陆浩鸿才入赘了辛家,陆浩鸿本人不愿当官,就喜欢跟他老婆两个人,成天捣鼓什么西方古典音乐,倒是便宜了陆浩鹏,凭藉辛向东的关系,他是青云直上,跟坐直升机似的。”司机听后默然不语,良久才叹气,感慨道:“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朱汉成哈哈大笑,又摸了根烟放到嘴里,掏着打火机,笑道:“你说高斌是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别说陆省长,单单咱们那位刚来的陆市长,就够他喝一壶的,高大志这些年嚣张惯了,让他触触霉头也好。”

司机一愣,问道:“朱局,你是说”

朱汉成微微一笑,点着了香烟,摆了摆手便什么也不说了。

辛蓝和林凡回到琼影光华,想起高斌的狼狈模样,二人心情大为舒畅,先去游泳馆耍了一会儿,又蒸了回桑拿,正舒舒服服的躺着做斯帕的时候,辛蓝便接到了陆景的电话,林凡还些微有些紧张,辛蓝却是毫不在乎,嬉皮笑脸的和陆景聊天说话,聊着聊着,她忽然柳眉一竖,坐了起来,骂道:“我就知道,这个畜生王八蛋没安好心,我恨不得一脚没踢死他,堂哥,情况你都清楚了,高大志那个老王八要来找我,你就让他来好了,我还愁他不来呢,我倒要问问他是个什么本事,居然能生出这种天下最无耻,最卑鄙的狗东西嗯嗯我不生气,我这会儿高兴着呢。”她瞥了一眼林凡,又道:“她跟我在一起嗯嗯好吧,你看着办就是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呵呵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堂哥,还有比咱们俩更亲的吗?好好,就这样,拜拜!”

一通电话说完,辛蓝想了一想,挥手叫两个服务员出去了,林凡披了条毛毯,坐到了沙发上,问道:“刚才是谁?你堂哥?他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知道高斌的事情?”辛蓝光着身子,坐到她的旁边,点了一根烟,笑道:“这个你就别问了,林姐,你知道吗?高斌那瓶可乐里放了什么东西?”林凡一惊,问道:“放了什么?”辛蓝冷笑一声,吐了口烟,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海——洛——因!”林凡后脊一阵发凉,吓得站起来,面无人色,身上的毛毯随之掉落在地,辛蓝拉着她又坐了回来,哂然笑道:“这就叫老天爷开眼,害人不成反害己,他个傻逼,还真以为他喝了那杯可乐,咱们就会跟着喝,白生一副聪明面孔,其实奇蠢无比。”说着,她嘿嘿一笑,瞧着林凡鼓鼓的胸脯,又生戏谑之心:“林姐,你当初是怎么瞧上这种人的?”

林凡脸色阴晴不定,兀自后怕不已,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是高斌逼我的,又不是我愿意。”辛蓝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高斌的那玩意,估计是要废了。”林凡愈发的惊骇,说道:“这么说,你真踢中他那儿了?”辛蓝想起刚才陆景说的话,不由得咯咯大笑起来,林凡瞧着她,问道:“你笑什么呀?”辛蓝摆摆手,笑道:“林姐,我问你件事,你别生气啊,高斌是不是做爱特别的厉害?”林凡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辛蓝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又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美女,连我看了都要心动,高斌死缠着你,没什么奇怪的,倒是你肯跟着他,除了你说的那些原因外,一定是高斌的那玩意十分了得,你舍不得”林凡顿时坐不住了,捡起地上的毛毯裹在胸前,脸色随之沉了下来,不无气恼的说道:“辛蓝,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辛蓝见她生气了,连忙道歉笑道:“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说了,林姐,不是我要说这种话,你知道刚才我堂哥跟我说什么吗?”林凡没有言语,辛蓝顿了一顿,还是没有憋得住,喷笑道:“我堂哥说,高斌刚送到医院的时候,毒瘾发作,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大叫他是嫪毐转世,金枪不倒,一夜能御十女,哈哈哈笑死我了”辛蓝大笑不止,林凡却听得尴尬无比,平心而论,高斌玩弄女人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不仅体力充沛,资本足够,而且花样儿百出,对别人不能说,但林凡自己心里清楚,当初她和高斌厮混之时,撇开其他方面的因素不论,高斌的手段也当真让她深深迷恋过。

辛蓝笑了一阵子,扔掉了烟头,然后一转身躺了下来,将头枕在林凡的腿上,拉住林凡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说道:“不管他以前怎么样,现在都没用了,医生说,高斌可能是神经性阳痿,跟我踢他的那一脚,根本没关系,哎呀,想想就开心,这真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林凡平静了一下情绪,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不免有些露骨了,便顺手捏了捏,辛蓝的右侧乳头,掩饰着笑道:“哎,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到现在都不交个男朋友,是不是你们这些做明星的,都不敢公开?”辛蓝“切”了一声,笑道:“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大美女。”林凡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辛蓝睁着眼睛瞧她,宛然一笑道:“我就是说正经的呀。”林凡又好气又好笑的掐了她一下,说道:“那你以后就别嫁男人好了。”辛蓝撇嘴说道:“那些臭男人,我没一个瞧得上的,不嫁就不嫁,大不了咱俩过一辈子,林姐,你说好不好?”“好你个大头鬼!”林凡越发的啼笑皆非,将她推开去,起身去穿衣服,一边穿,一边笑道:“你能跟我比吗?我已经跟过两个男人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又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不想嫁人啊,还不知道多少男人,要哭瞎了眼呢。”

辛蓝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林凡,见她如脂似玉的妙曼胴体,在窗口射入的落日余晖下,润着摄人心魄的柔光,不禁喃喃说道:“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林凡捋着长筒丝袜,哑然失笑道:“这个梦你还是别做了,等下辈子吧。”辛蓝问道:“那你说人还有下辈子吗?”林凡一愣,想着笑道:“你这会儿怎么了?尽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辛蓝忽觉索然无味,复又翻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高斌不但需要强制戒毒,而且成了半个废人,高大志的心里就如刀割一般,他上下打点疏通,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儿子,便迫不及待的来找孟彪,高大志赶到孟彪家中的时候,这位五十出头,两鬓微白的“江湖大哥”,正在阳台上慢条斯理的浇着花,高大志是熟客,自不用通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一见孟彪,他已是双目噙泪,泣不成声,声嘶悲切的说的不出话来,孟彪其实早已得知了情况,他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花洒,然后揩了揩手,拍着高大志的肩膀,就将他请进了屋内。

如今这个时候,高大志所能指望的,也只有孟彪了,高斌保释期间藏毒吸毒,本身就是罪加一等,朱汉成和陈海波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是给他面子,他不可能再自讨没趣,要想替儿子讨回公道,通过官方的途径,眼见是行不通的,可是,他很快便发现,孟彪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听着高大志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孟彪笑着摇了摇头,劝慰他道:“大志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高大志惊道:“算了?”

孟彪说道:“嗯,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高大志顿觉有些发懵,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那两个贱货欺人太甚,阿彪,咱们可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可以去看看,小斌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沾染了毒瘾不说,我高家还要断子绝孙,不把那两个贱货整治了,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孟彪呵呵一笑,说道:“你要怎么整治?杀了她们?还是把她们捆起来,卖到国外做妓女?”高大志激愤的说道:“都行,随便你怎样,出了事我高大志顶着,拼了这条老命,我都不在乎。”孟彪失笑道:“大志啊,你还记得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吗?我叫你看着点小斌,不要再惹是生非,不怕告诉你,你来找我之前,我就知道小斌的事了,人家亲自打电话给我,叫我一定做通你的工作,小斌现在虽然吃了点苦头,好在人没什么大碍,毒瘾也是戒得掉的,你这么的不理智,确实叫我很难办呐!”

高大志问道:“谁打电话给你的?”

孟彪摆摆手,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你只管听我”

高大志将手一挥,怒道:“我不听,孟彪,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我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呀?你口口声声都是替别人在说话,有为我为小斌着想过吗?小斌断了命根子,我高家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啊,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叫我高大志还有脸去见人吗,还有脸去见我高家的祖宗吗?”孟彪摸着剃得阙青的头皮,叹道:“我说了我很难办,大志,你就听我一句,那个人你真的得罪不起,别说你拼了老命,就算搭上咱们俩的性命,都不够人家尿一壶的,小斌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是不心疼,可是人不能意气用事,该认怂的得认怂,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小斌之所以会有今天,你这个做父亲的,不是没有一点责任,你太宠着他了,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知所谓,不知道这世上,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算是哪根葱哪根蒜呐?”

高大志怔立良久,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没见过孟彪如此的怯懦,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哪儿还有半点儿,当年叱咤风云,横刀立马的豪情万丈,不由得也有些心灰意冷,他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把你吓成这样?”孟彪不无尴尬的笑道:“你就别再问了,反正我不会骗你的,大志啊,咱们都老了,这人一旦老了,想法就会变得复杂,变得瞻前顾后,担心起那些个坛坛罐罐,我是深有体会,不怕你笑话,当年我是光着脚,所以什么都无所谓,来去无非百来斤的一身肉。”他将右手一抖:“现在就不同了,穿西装系领带,还有这块大金表,那么多兄弟跟着我吃饭,我不可能再无所谓,何况如今是个什么世道了,有钱才是老板,没钱就是龟孙。”

高大志睨着他,问道:“我难道没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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