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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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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铁把酒自哀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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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怔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后打跌,说道:“离婚?你舍得吗?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鞋子、名牌包,哪一样不是几千上万,还有这个房子,楼下的跑车,你都不想要了?林凡,你可要想清楚,不要认为我对你不好,我玩过那么多的女人,有哪一个我付出过这么多,还不是玩玩就算了,我只把你娶回家了,你不要拿这种话威胁我,你应该知道,你一旦跟我离婚,前脚出了这个门,后脚大把大把的女人,等在外面排队进来。”

林凡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从我们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别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要是没意见,下个礼拜一,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高斌的笑容僵硬住了,冷笑道:“你跟我离婚,这个家里一分钱你都别想拿走。”

林凡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高斌提高了嗓门,问道:“你的工作也不要了?”

林凡哂然笑道:“不要了,我可以离开电视台,再找个地方打工。”

高斌怒气上涌,脖颈处青筋顿显,怒道:“你还要去找杜慎言吗?他已经有女人了,你现在”林凡摆手说道:“高斌,我就算再不要脸,也不会去找杜慎言了,我就是想跟你离婚,仅此而已,跟别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高斌怒极反笑,说道:“好啊,离就离吧,我不拦着你,不过你必须要付给我,两百万的青春损失费!”林凡惊道:“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给你青春损失费?你损失什么了?”高斌抬起下巴,仰头瞧着天花板,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烟,嘿嘿笑道:“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婚吧,你可是二婚,是个二手破鞋,你说我有没有损失?跟你要两百万不算多吧?”

林凡被他气得头晕目眩,骂道:“高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最龌龊,最不要脸的人,你就是个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你和你老子一样,都是只会吃人饭,不会做人事的王八蛋!”盛怒之下,她已经不顾一切,将高氏父子一并儿全骂了进去。

高斌夹着香烟的手,指着林凡喝道:“臭娘们,你嘴里放干净点,我骂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骂我爸?”林凡冷笑道:“我骂错了吗?你以为你爸是个什么东西?整天假惺惺的一本正经,骨子里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坏的透了,我上次在家洗澡,他扒着门缝偷瞧了半天,以为我不知道,呵呵,我特地转过身,给他瞧个够,可惜他人老胆子怂,他要是那会儿敢冲进来”“啪——”高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林凡一记耳光,林凡的脸上,顿生几道红梗,高斌咆哮道:“闭嘴,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林凡捂着脸颊,不屑的望着他,冷笑道:“你就怎么样?高斌,你不要以为我真怕你,我是还想要点脸面,大家毕竟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不过,你要是不想要脸,我就无所谓了,呵呵,两百万,你也是想瞎了心了,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我把话撂这儿,礼拜一咱们民政局见,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们父子俩的这些丑事,全都公布于众,你不相信可以试试看!”

林凡说完,即从茶几上拿起挎包,去门口穿鞋,高斌问道:“你去哪儿?”林凡两脚左右一蹬,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说道:“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别忘了礼拜一!”听着笃笃的脚步声下楼,高斌将茶几掀了个底朝天,林凡来到楼下的院子里,耳边传来“乒里乓啷”的一通乱响,不由得脚步稍稍一顿,原地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楼上亮着灯的房间,接着毫无眷念的跨步迈出大门。

二月春风似剪刀,尤其是在寂静无人的夜里,林凡踽踽而行,孤独的在街上走着,渐渐的发现自己衣着单薄,于是抱着双臂,冷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好像哪里都不是她该去的地方,她忽然有种感觉,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玩笑,曲曲折折兜了一圈,到头来又回到了起点,人们常说,繁花似锦,只是过眼云烟,人生如梦,不知梦醒何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林凡望着眼前一盏盏的路灯,向着远方无尽的伸展下去,不禁悲从中来,却自怨自艾的欲哭无泪。

路过一个夜摊排挡时,林凡觉得有些累了,便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两样炒菜和几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借酒浇愁愁更愁,林凡本有半瓶红酒垫了底,这会儿又是啤酒夹烧,再加上冷风拂面,没一会儿,酒意就上了头,脑袋昏昏沉沉的,更觉心中悲苦难抑,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串串而下,顿时便如泪人儿一般,旁边桌上有几个年轻人,见她如此模样,相互一望,同时起身走过来,其中一人搀起林凡,笑道:“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林凡将手一甩,说道:“走开,我不认识你。”

又有一人笑道:“哟,大姐,我们是你的弟弟啊,怎么就不认识了,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林凡梨花带雨,眼前却是混沌一片,凭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用力推开他们,说道:“什么弟弟,我没有弟弟!”那几人又互使了下眼色,笑道:“姐姐,你真是喝多了,连我们都不认识了?来来来,大家搭把手,小心扶着点。”说着,便要强行拉着林凡起身,就在这时,排挡老板走了过来,说道:“哎哎哎,你们干什么?”一个年轻人朝他翻了翻眼,说道:“关你屁事,她是我姐,我带她回去怎么了?”

老板笑道:“她是你姐?我怎么没瞧出来?”

那个年轻人盯着老板,说道:“哎,你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我劝你少管点闲事!”

林凡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我不认识他他们!”老板笑道:“听听,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们了。”几个人立刻呼啦啦的,将老板围了一圈,说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滚远点。”老板见他们凶神恶煞的,也有点害怕了,说道:“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她在我这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跟着倒霉的,要不等她一会儿喝完了自己离开,你们爱咋地咋地,我就管不着了,哥们,给个面子好不好?”

“你还真是麻烦!”那几个人见他罗里吧嗦,已是极不耐烦了,说着便脚踹手掀,将桌椅板凳弄倒了一大片,另外还有一桌客人,眼见要出事,怕惹祸上身,把钱扔在桌上,拔腿就跑了,老板想要阻止,可哪里还拦得住,正急的不行,忽然“嘎吱”一声,一辆帕萨特停在了旁边,车门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女人来,尖声叫道:“住手,我是警察,你们都给我住手!”那几个年轻人见她从身上掏出证件,倒是十分干脆,瞬间四散逃了个干净,那个女人也不去追,打量了一下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排挡老板,再细观伏桌不起的林凡,顿时惊道:“林姐,你怎么了?”

林凡兀自昏头昏脑,重复着那句话:“我不认识认识不认识”

清晨,林凡幽幽醒转,窗外阳光刺目,她抬起手遮了遮,然后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墙上还挂着几件警服,林凡不由得一惊,蹭的坐起来,全身上下摸了摸,并没感到什么异样,又见到自己的挎包,就放在床边的桌上,从里面掏出手机一瞧,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这才稍稍心安,她抚着额头,还是有些胀痛不已。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警服?我怎么会来这儿的?是谁送我过来的?”关于昨晚酒后的情形,林凡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忽然房门一动,一个飒爽的身影走了进来,林凡一见是她,虽然大感意外,意识却立刻放松了下来,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望着那人笑道:“徐鹏,原来是你呀,这是什么地方?”

徐鹏手里端着一壶茶,轻轻放在床边的桌上,笑道:“还能是哪儿,上行派出所的宿舍呗,林姐,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背着你上楼,差点把我背断气!”林凡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你怎么会遇到我的?”徐鹏搬了张椅子坐下,将前后发生的事情,聊表的说了一遍,又道:“我和朋友去了趟外地,回来的晚,幸亏在路上遇到你,不然就要出大事了,林姐,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是不是和高斌吵架了?”

林凡立时一愣,她知道徐鹏的性格素来耿直,但是没想到她的话锋会转的这么快,踌躇着说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徐鹏笑着叹道:“你昨天夜里,说了那么多的糊话,光高斌的名字就骂了不下十几次。”林凡笑道:“对不起!”徐鹏笑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又不是骂我。”林凡叹道:“我准备和他离婚,明天礼拜一就去办手续!”徐鹏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真的?”林凡点头说道:“真的!”徐鹏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还想着杜哥是吧?”林凡忙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和高斌离婚,不关杜慎言的事情,你不要瞎想。”徐鹏笑道:“不是我瞎想,是你告诉我的。”林凡惊道:“我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徐鹏撇了撇嘴,说道:“你昨天夜里告诉我的呀,你不但骂了高斌十几次,还叫了杜哥的名字几十次,你还说,你对不起杜哥,希望他能原谅你,如果他不肯原谅你的话,那么你就想下辈子还要再嫁他一次。”

林凡“呼啦”一下,用被子蒙住了头,羞得无地自容,她无法想象,昨天夜里,自己酒醉发狂,到底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隔着被子,又听徐鹏呵呵笑道:“哎呀,林姐,咱们都是女人,我听见了又不会乱说的,你用不着害臊。”林凡一声不吭,不敢搭话,徐鹏扒拉着被子,硬是将她的脸露了出来,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这会儿感觉好点了吧,头还疼不疼?”林凡见她岔开了话题,说道:“已经好多了。”徐鹏点了点头,忽的一笑,还是忍不住说道:“林姐,如果你真要和高斌离婚,要不还跟杜哥复婚算了,杜林都那么大了,你们两个复婚,他还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林凡再次用被子蒙住头,却片刻掀开了,叹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呢,我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杜哥不会再要我的。”徐鹏说道:“你这叫什么话,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难道咱们女人还要守着那个三从四德啊,不错,你是走过弯路,但是千错万错,孩子是没错的呀,就算为了杜林,我觉得杜哥都不该计较的。”林凡笑道:“话虽然不错,但你又不是你杜哥,你就知道他不计较?”徐鹏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自从你们俩离婚以后,杜哥那个样子,我都看得见,他几次三番的说过,以后不会再结婚了,就守着杜林过日子,上次郑阿姨给他介绍对象,我看他好像也是马马虎虎的应付着,没有当做一回事,所以我就觉得吧,他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只不过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林凡问道:“咦,他不是跟他的那个女总经理在一起吗?”

徐鹏一愣,说道:“女总经理,好像不对吧,你肯定搞错了,我没听杜哥提过!”

林凡默然不语,良久叹道:“再说吧,你杜哥这个人,心里怎么想的,别人很难猜到,就算他心里还有我,我也没什么脸再去见他。”她试着坐起身,望了望窗外,又道:“徐鹏,我想再麻烦你一下,下午能开车送我去趟琼湖吗?”

徐鹏笑道:“小事一桩,一会儿我就去江所那儿申请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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