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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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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庸婿剖明真家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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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虽然办得越来越无趣,却仍是每年除夕夜的重头戏,尤其对孩子而言,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喝喝茶,聊聊天,吃点瓜子点心,节目好不好看,其实都无所谓,难得的是一年就这么一回,万家团聚,四海欢腾。

此时此刻的殷越和陈玲,也同样沉浸在儿孙满堂的巨大幸福中,儿媳邵书菡怀了身孕,女儿殷南珊也有了男友,这个大年三十,他过得十分的开心,虽说杜慎言的身份能力,离他所期盼的东床标准,尚有较大差距,还又是离异有子,但殷南珊的年龄确实也不小了,比社会上那些所谓的剩女,还要大出一截,既然自身经济条件无虞,能够顺顺利利、安安稳稳早点成个家,就已经让他们老两口很是满意了,何况是女儿自己挑的人,人品好是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就更不会多说什么了。

只有殷鸿辉听到杜慎言这个名字,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上次杜慎行赠卡邵书菡,他感觉是对他莫大的羞辱,偏偏邵书菡要贪这个小便宜,还说不是钱的事,而是身份的象征,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杜慎行有什么身份,不过就是跟在日本人后面的一条哈巴狗罢了,没有一点儿民族气节,故而由弟观兄,这个杜慎言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竟然骗得姐姐就信了他,这才认识了没多久,初二就要把他约回家里来,哼哼,他在心里冷笑着,真是个好男人,还能离婚吗?杜慎言,现在我让你得意,等过段时间,小爷我非得把你这张人皮扒下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既然说到了杜慎言,就自然避不开去杜慎行和李倩,李鹤年的这位乘龙快婿,最近一段时间,殷越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传闻,尤其是儿媳邵书菡,对杜慎行是大夸特夸,说他和李倩如何如何般配,又说他如何如何绅士,甚至还拿他跟殷鸿辉作比较,指责殷鸿辉对自己的关心,不如杜慎行对李倩那般细致,殷鸿辉对妻子虽不敢稍有违拗,却不由得又对杜慎行多了一层恨意,殷越只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小儿女的说笑罢了,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坐着闲聊,殷越捧着茶杯,问女儿殷南珊:“你和杜慎言确定关系有多久了?”殷南珊早已备好了腹稿,从容答道:“两个月吧,爸,他这人老实的很,后天他来咱家拜年,你和妈最好少问几句,我怕他一个答不上来,又要露怯了。”殷越扭头看了妻子陈玲一眼,呵呵笑道:“南珊啊,既然你们确定了关系,那为什么不趁着春节,跟他家里人约一下,咱们两家人见见面?”殷南珊说道:“是我不同意见面的,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要不是妈催着我,我还不想他来咱家呢。”陈玲笑道:“我催你,是为了你好,怎么倒成罪过了,嗯,要说你们俩吧,这时间是短了点,匆匆忙忙两家人见了面,万一谈不成,倒是个麻烦,再说这个杜慎言的条件嘛,确实差了点,离过婚也就算了,还有个孩子,你要是还没考虑好,那就再等等,妈不是非要催你,妈是怕你不上心,关键还得在你自己,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就告诉我们一声,知道吗?”

“知道了,妈!”殷南珊说道,低头喝茶,殷鸿辉在旁笑道:“姐,这个杜慎言,为啥离的婚?”殷南珊拈去嘴边的一片茶叶,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殷鸿辉板着指头,一五一十的说道:“我是替你问的,这男人离婚,无非几种情况,一是自己有外遇,二是老婆有外遇,三是婆媳关系不和,四是”

殷南珊莞尔,失笑道:“看不出来嘛,你啥时候成了婚恋专家了?”

殷鸿辉继续说道:“四是生理有疾病,他到底是哪一种?”

殷南珊见父母一齐看着自己,知道他们也有这个疑问,于是微微笑道:“他跟我说,是他老婆嫌弃他不会挣钱,所以才离婚的,殷鸿辉,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殷鸿辉笑了笑,满是不屑的神色,邵书菡跷着二郎腿,磕着香瓜子,说道:“嗯,这男人不会挣钱,就不怪他老婆会跑了。”殷鸿辉说道:“那我要是挣不到钱,你也会跑?”邵书菡吐了口瓜子壳,咯咯笑道:“你这人忒多心,我是说杜慎言,又没说你。”殷鸿辉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也不会挣钱,你会不会跑?”邵书菡眉梢挑了挑,说道:“没有如果,哪儿来你这么多如果的,那如果我现在七老八十,满脸的皱纹,你还会爱我吗,真是的,你也是吃饱了撑的慌,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殷鸿辉笑道:“我不觉得无聊啊,我可以回答你,如果你到了七老八十,满脸的皱纹,我还是会爱你,因为我也七老八十了呀。”他自觉十分有趣,哈哈的笑了起来,邵书菡“切”了一声,说道:“我说的是现在,不是将来。”

殷越见他们两个越扯越远,忙一摆手,笑道:“好了,好了,在说你姐的事,你们俩跟着瞎掺和什么,南珊啊,那杜慎言的孩子,今年多大了?”殷南珊嚼着一块云片糕,见父亲又发问,便取过纸巾擦了擦嘴,笑道:“应该十一了吧,在南部中心小学上五年级,听说成绩还不错,上学期考了全班第一名。”陈玲接着问道:“那他弟弟,就是那个杜慎行,还有李倩,现在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殷南珊点头笑道:“都知道的,哎呀,爸,妈,我就知道我这次回来,你们俩肯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和杜慎言也就相处了两个月,最后咋样还不知道呢,你们就行行好,少问几句吧。”

殷越和陈玲相视一笑,点头说道:“好吧,你做事我是放心的,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南珊啊,那春节期间,你要不要去他家拜个年?”殷南珊一愣,这一节她倒没想过,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道:“等他后天来过咱家再说吧,还不知道你们二老见了他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我也就不必去了。”殷越却说道:“哎,你这就不对了,不管你们俩最后能不能成,去拜个年还是应该的,不能叫人家挑了咱们的礼数。”陈玲说道:“是啊,南珊,你爸说的对,要不后天你去接他的时候,就顺便带点礼过去拜个年,反正家里都是现成的。”殷南珊搓着额头,笑道:“好吧,我就去拜个年。”她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爸,妈,我今天开了一天的车,实在累得不行,要不你们再聊会儿,我上去睡觉了。”陈玲挥挥手,笑道:“嗯,去吧,去吧,我看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邵书菡笑道:“姐,春晚都不看了?”

殷南珊笑道:“年年都是老一套,有什么看头。”

殷鸿辉也站了起来,说道:“老婆,要不咱们也回家吧,我也累了。”邵书菡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累什么?上午睡到十点才起床,不是说好了吗,看完了本山大叔,咱们再去广缘寺上香,这会儿才几点?”陈玲也有意留他们俩多坐一会儿,好陪着自己看春晚守岁,便帮着邵书菡笑道:“就是,你姐开了一天的车,你干什么了,不准走。”

殷南珊洗漱一番,蹭蹭蹭的上了楼,临睡之前,拿起手机翻了翻,有几十条未读短信,多半都是销售公司的员工给她拜年的,殷南珊手指翻飞,随意编辑了几十个字的新年贺词,群发了回去,然后想了想,便拨了个电话给韩慨,谁知“嘟嘟”了半天,也无人接听,她撇了撇嘴,刚要把手机放下,韩慨的电话已经回了过来。

“殷姐,不好意思,刚才音乐有点吵,我没听见铃声。”韩慨的声音稍显嘶哑,还有些兴奋:“恭喜殷姐新年快乐,青春常驻,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殷南珊笑道:“嗯,同喜同喜,你现在不在家吧?”韩慨笑道:“是啊,我跟几个朋友在酒吧喝酒呢。”殷南珊笑着问道:“是女朋友吧?”韩慨笑道:“没有,就是一帮老爷们,殷姐,我原想明天再打电话给你的,想不到你倒先打给我了。”殷南珊笑道:“我也没什么事,今天开车太累,打算早点休息,一下子又睡不着,所以想跟你聊聊的,那你去玩吧,我挂了。”

韩慨说道:“殷姐,你初几回麋林?”

殷南珊说道:“最快初五吧,怎么,你有事?”

韩慨顿了一顿,笑道:“没事,就是想早点儿见到你。”殷南珊捂着嘴咯咯的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生怕被楼下的人听见了,说道:“韩慨,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女生,你也不用说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咱们俩是各取所需,千万别谈感情,谈感情太耽误事,而且通常结果也不会太好,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很不错,可以去睡一个好觉了,就这样,拜拜!”殷南珊和韩慨通完话,舒舒服服的钻进了被窝,双手枕在脑后,想着韩慨说的那些话,心里头暖烘烘的,又觉得空洞洞的,她忽然想起了杜慎言,刚才那一堆短信里,好像没有见到他的名字,心道,这个人真是老实巴交的可以,过年连个短信都不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杜慎言正和母亲坐在房间里,他将李倩的真实家世,原原本本的说与母亲听了,蒯秀英听得直皱眉头,心里头喜忧参半,喜的是杜慎行和李倩结了婚,有李鹤年鼎力相助,将来的前途只会更加宽广,忧的是这个老大出门工作了半年,还是糊里糊涂的,做出来的事,让人啼笑皆非,杜慎言笑道:“妈,这事还得赖我,当初慎行介绍我去新华美,我就知道李倩爸爸是李鹤年了,是我让他们暂时不要说的,我担心爸要是知道了,他那个大嘴巴,肯定要嚷嚷的满城风雨,那时候”

蒯秀英抬了一下手,打住了他的话头,说道:“慎言啊,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十分的幼稚吗?你那时候是和你爸闹得不可开交,而且杜林也跟你爸倔上了,可是他毕竟是你爸爸,你对他再有意见,也不能拿你弟弟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何况你们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杜慎言连连点头,笑道:“是是是,妈,我知道错了,以前的事情咱就不提了,爸那儿还得你去做工作。”蒯秀英叹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你爸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了,他要是知道咱们的亲家是李鹤年,嘴巴肯定笑得合不拢,用不着我做什么工作,我就是说你做事太欠考虑,总是自以为是,后天你那个什么同事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推了?咱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和李倩爸爸吃顿饭,他又是你们公司的大老总,怎么着也比你去参加什么婚礼强呀。”

杜慎言有苦说不出,只好憨憨笑道:“行了,妈,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好反悔的,再说这双方家长见面,你们二老才是主角。”蒯秀英无奈,点头说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了,慎言啊,你在麋林这半年,各个方面还都习惯吧,我看你好像瘦多了。”杜慎言笑道:“早习惯了,妈,你别看我瘦了一点点,身子骨可比以前壮多了,肚子上的赘肉也不见了,不信你摸摸。”说着,他拉住母亲的手,就往自己腹部按去,蒯秀英被他这一举动逗乐了,忙抽回手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杜慎言笑道:“在你跟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蒯秀英拍拍儿子的手,笑道:“是啊,是啊,我就没觉得你长大过,到现在还是个糊涂人儿,等以后我”她本想说等以后进了棺材,看你怎么办?忽然想起今天是除夕,这话太不吉利了,立刻住了口,笑了笑起身,又道:“明天你就别安排其他事了,咱们回一趟宁海,给你大伯和两个舅舅拜年。”杜慎言一点头,笑道:“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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