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听了戚威的话,脸上有些不悦,顿时气氛尴尬起来。戚威之前虽没有和一些达官显贵相处过,但也是见过世面之人,此刻站起身来,说道:“太后千岁,并非我戚威推脱,乃是江湖中事复杂得很。甚至可以说,不比朝中事轻巧。一句话说出,轻则得罪各个门派;重则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甚至于祸及家人。当然,老朽也知道,太后一句话就可以要了我的脑袋,更可以杀了在座的这些和我有关之人。但,戚威还是要将这话说出来,是想让太后知道江湖险恶,莫要逆大流而行事,有些力量就和破了三界一般,要懂得利用才行。”
慈禧听了“利用”二字,老眼一亮问道:“老剑客所说的利用,当之如何?”
戚威说道:“‘义和拳’之前朝廷不是有了‘官拳’和‘私拳’之分吗。‘官拳’是有朝廷之外衣,大都是向着朝廷的。‘私拳’也并非都是歹人。据我所知,一些‘私拳’忠君爱国之心也很浓烈,只要太后将他们一一纳入‘官拳’,慢慢地改变他们的思想,让他们为朝廷所用,就可以一解太后两难之难。”
慈禧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果有‘私拳’不服朝廷,大肆作乱,又当如何?”
戚威听了说道:“如今江山风雨飘摇,若有人在此时做出有害于国家、民众的事情,当诛之!”
慈禧听了呵呵一笑,说道:“要是有‘义和拳’的人,表面听从调配成为‘官拳’,而私下又做坏事。不知道老剑客可有良策,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戚威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义和拳’的人大都是江湖儿女,最终所为也是一温一饱而已,只要太后满足了这些,谁还喜欢打打杀杀呢?”
慈禧听了一笑,说道:“万岁爷最近也有利用‘义和拳’之打算,看来,老剑客应当帮帮他才是。哦,对了,您的孙女珍嫔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戚威听了一叹,说道:“多谢太后这些年来照顾她,当年我离家出走,哈儿也就几岁。据哈儿生前跟我说,他比她大了十八岁。这样说来,我离家出走之时,她根本就没出生!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很想见见我这个孙女,毕竟,她身体里有我戚家血脉!”
慈禧听了点头,说道:“好,好,那就过一半天,我让渐甫安排你们和珍嫔相见。”
戚威等人听了纷纷站起抱拳,说道:“感谢太后大恩!”
这顿饭就这样吃完了,慈禧又让人上了茶,和戚威等人闲聊了一刻多钟,之后才让李莲英送客。
走在出宫的路上,李莲英说道:“老爷子,也就是您吧,今天要是换了主儿,没准脑袋就不保了!”
戚威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太后想要杀我,何至于让我进宫赴宴?她不会杀我的,这我之前就有所推测。烦劳公公回去跟太后说,‘义和拳’一事戚威自有主张,让她不要为此烦劳,多将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说着,他掏出一卷丝布来,“这是我之前练功的基础心法,你交给太后,让她吃斋念佛时,顺道按照这个去练习,有强身延寿之功效!”)≈!
李莲英立刻收好,说道:“老剑客身为神人一族,心法自然万金难求,多谢老剑客。我回去一定给太后,她老人家也喜欢岐黄之术,这个我猜她会非常喜欢的!”
戚威听了呵呵一笑,继而抱拳说道:“公公留步,草民等就此告退!”
李莲英拂尘一摆,说道:“如此,恕不远送!”
戚威等人再一次抱拳躬身,这才转身大步离去。李莲英将心法交给了慈禧,她还真的视为至宝,每天照着心法来练,结果还真的不错,失眠症得到了明显改善。仅这一项,就让慈禧很兴奋,为此还专门加封珍嫔为妃。
又过了几天,天气迅速转冷。这一天一早,李鸿章冒雪从朝中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来到了后院厢房,他一进屋就对戚威说道:“老剑客,太后让我今天带着你们去觐见珍妃。”
哦,戚威听到珍妃二字一愣,说道:“记得前不久,太后还称她为珍嫔,怎么这几天过去了就成了珍妃了呢?”
李鸿章呵呵一笑,说道:“太后用了你的心法,不想治好了多年的失眠之症,高兴之下加封珍嫔为妃。”
哦,戚威听了点头,说道:“李大人,咱们是即刻进宫,还是……”
李鸿章听了说道:“当然是即刻进宫了,想来你也是等不及要见孙女了!”
戚威呵呵一笑,随后叫来塔塔拉虎等人,换上了体面的衣服,这才浩浩荡荡地向玉澜堂而去。
玉澜堂门口,珍妃在宫女陪伴下站在门口,她披着裘毛大氅,模样儿犹如仙女,加上大雪纷飞,让人感觉犹如进入了仙境一般。此刻她见到远处走来一位身穿青衫的老者,身后则是男男女女七八个人,便立刻向前迎去。
戚威见到此女立刻停步。而珍妃也是眼含热泪站在那儿,睁大眼睛端详面前慈祥老者,好一会儿才问道:“您就是爷爷?”
“草民见过珍妃娘娘!”戚威抱拳说道。
“爷爷,您,您这是作甚!?”珍妃立刻上前拦住戚威。虽然她第一次见爷爷,可是那份亲情如此炙热,见到老人家这般礼数,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塔塔拉虎见过珍妃娘娘!”塔塔拉虎跪倒在地,其实,他这一拜拜的是姑姑,只是口中称呼娘娘而已。婉儿、镇雄、井上昆山一家,焦穆隆一家都如此行礼,跪倒了一片。
“大家都快起来,快起来!”珍妃擦了擦眼泪,让宫女上前扶这些人起身。
“爷爷,快屋里说话,外边太冷了!”珍妃说着上前掺扶戚威。她知道戚威乃是高人,无需人扶,但这是孙女对爷爷的敬重之情,自然随意,没有任何虚假成份。戚威也很享受孙女的这一扶,龙行虎步般地进了玉澜堂。
屋外大雪纷飞,宫女们早就准备了茶点、点燃了炭炉,屋子里温暖如春香气扑鼻。珍妃让众人坐了,之后才挨着爷爷坐下。
珍妃端起茶杯放在爷爷手里,这才张口问道:“爷爷,太后老佛爷那儿没难为您吧?”
戚威点了点头说道:“难为倒是提不上,但是关乎国家的大事,我一个老头子能做什么呢?”
珍妃听了说道:“想来肯定是想让爷爷号令江湖吧?”
戚威听了笑道:“在断尘寺,你哥哥说你聪慧,今日见了果真如此!”
珍妃听了眼睛一红,说道:“哥哥他,唉,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嫂嫂去世,哥哥去世,我都是如此,我……”
戚威听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孩子,没办法,侯门尚且深似海,何况这帝王之家?你哥哥嫂嫂地下有知,会原谅你的。”
塔塔拉虎此时也说道:“是啊,小姑姑,我阿玛生前就说过,他最心疼您这个妹妹,说您……唉,罢了,罢了,今天是团圆日,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对了,小姑姑,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些人吧!”
珍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面色一红笑道:“看我都忘了,虎儿给我介绍介绍吧!”
塔塔拉虎将婉儿等人都一一介绍了,珍妃挨个点头致意,堂屋里顿时融洽了不少。所谓不融洽,指的是这里皇家气氛太浓,人们放不开。经过介绍以后,人们都放开了,气氛自然好了。
珍妃本身漂亮,自然更加注意其他女人的模样。此刻,她看着婉儿啧啧说道:“这就是我的侄媳妇!真漂亮啊,我侄儿有福了!”婉儿听了面色一红,再一次施礼,说道:“小姑姑更美,婉儿不敢比!”
珍妃又看了看梅子和樱子,顿时有些惊讶,说道:“二位,我看你们的气质,怎么和日本人相似,难道……”塔塔拉虎介绍得并不详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没说井上昆山、梅子和樱子是日本人。
“娘娘,我们三个都是日本人,娘娘果然好眼力!”梅子站起来行了一个日本礼,话语温婉尽显日本女人的气质。
珍妃顿时乐了,说道:“听闻你们日本女人相夫教子,很是温柔,现在见了果然不假!”
焦穆隆听了呵呵一笑,说道:“娘娘,话不可以这样说,我家这口子……”
话还没说完,樱子暗中一拧,焦穆隆顿时哎呦一声,其他人见了顿时哄笑起来。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来了精神,从梅子和婉儿的怀里下来站到地上,乐天指着珍妃说道:“妈妈,娘娘很漂亮呢,比天女还漂亮!”镇雄听了小鼻子一皱,上前一推乐天,说道:“那是我的姑奶奶,你不许看!”乐天听了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不也是我姑奶奶么!”镇雄听了不干了,说道:“你爸爸是老祖的徒弟,所以,所以,你应该和娘娘一个辈分哦!”在场的人听了无不惊讶,话刚说全就能排辈,少见的人精!
珍妃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心里顿时喜欢得不行,招手道:“你们两个,到我这儿来!”
婉儿和梅子见了立刻摆手,说道:“娘娘,小孩子家人来疯,不能逗的!”
珍妃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儿,我见到小孩子就感觉高兴呢。”说着抓了糖果,“你们两个过来,吃糖果哦!”
镇雄和乐天听了颠儿颠儿过去,接过了糖果,然后纷纷行礼谢过,珍妃说道:“要是按辈分的话,你们之间怎么彼此称呼啊?”按辈分,乐天可是镇雄爷爷辈。其实,这个问题挺尴尬的,可是镇雄听了一拍胸脯说道:“他是我兄弟,遇到啥事儿,我罩着他!”噗,戚威忍不住笑了,茶水都喷出来了。他点头说道:“好小子有气势,像我戚家的儿郎!”
井上昆山听了看了看塔塔拉虎,那意思是,我是你爷爷辈,你小子总是管我叫昆山兄,你可算是捡便宜了。塔塔拉虎嘿嘿一笑,拍了拍井上昆山的肩膀,言外之意,你就认命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