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阿三,你们一起坐下吧!”红豆盛情邀请沈二沈三坐下一起吃年夜饭。
“这怎么可以?这不合规矩啊!”沈二诚惶诚恐地拒绝。
“怎么不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坐下吧!”红豆满不在乎地说道。
“嘿嘿,二哥,没事的,坐下吧。小姐不在乎这个的。”早已经和红豆同桌吃饭好多次的阿三笑着拉着他二哥的衣服。
沈二却还是犹豫不决,慌慌张张地像个迷路的孩子,一点都没有平时的聪明劲。
“坐下吧,没事的。”李白也上来拉住沈二,半强迫地将他按在座位上。
“好啦,开吃开吃!”此时的红豆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站起来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好吃得半眯起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
一贯冷漠示人的叶长青,今天也一反常态,一直笑呵呵地。他一边喝着沈府珍藏的美酒,一边讲着这些年游历大江南北的趣闻,把一桌子的人都逗得喜笑颜开。
只是沈二一直没有放松下来,吃的也少喝的也少,中途找了个机会说自己这个管事的要去下人那边给他们敬酒,众人见他在这里实在吃的不痛快,也就不再勉强他,放他走了。
“师傅,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啊?”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红豆就问李白。
新年愿望?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父母这个想法在李白脑海一闪而过,他开口说道:“我想要出人头地,做出点成绩来,然后好和村里的朋友们炫耀。你呢,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嘻嘻,我想成为天下第一大盗!”红豆显然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自己的新年愿望。
“什么!”不光是李白,叶长青和阿三都惊讶地看着红豆,没想到她的愿望居然是这个。
“不对不对,你沈家可是富可敌国啊!你想要什么得不到?用得着成为一个大盗去偷吗?”李白显然无法理解红豆的想法。
红豆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因为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所以才觉得没意思,买来的东西哪有偷来的抢来的好?”
李白不禁瞠目结舌,这个理由真是太强大了。
一旁的叶长青却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过年照例是要守岁的,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吃蜜饯瓜果,畅谈天南海北。可红豆可能刚刚太兴奋了,守着守着就困了,然后任性地回房睡觉去了,阿三则去找他二哥了,只留下李白和叶长青两人。
“我明天就走了。”叶长青突然开口。
“啊?”李白显然没明白叶长青的意思。
“我明天要回叶家了,你就住在这吧。”叶长青又说道。
李白聪明地没有问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去叶家,只是点了点头。
叶长青见此,叹了口气,喝了口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沉吟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以后我们两个少接触,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认识我,更不要说我是你义父。”
叶长青话刚说出口,又觉得李白可能会误会,于是又赶紧说道:“这个,你不是想出人头地吗?我想让你能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前走,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
李白看着叶长青慌慌张张解释的模样,笑了笑说道:“义父,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不用解释的。”
叶长青看着李白明亮得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双眼,也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
李白又打趣道:“你也不要和人说我是你义子啊,有你这样偷偷溜出去十五年,不干正事的大天师义父,说实话,也挺丢脸的。”
“你这小子!”叶长青“恼羞成怒”,对李白动起了手。
李白见叶长青伸手过来抓他,一个灵活地转身躲过了这一抓,然后给了叶长青一个挑衅的眼神。
李白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在作死,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被叶长青抓住了,然后就是惨无人道的“爱的教育”。
李白连连求饶,叶长青才放过他。这么一闹,两人刚刚产生的一点尴尬气氛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都怪你,差点忘了说正事了。过完元宵节,你就自己去稷下学宫报道,别迟到了!”叶长青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
“稷下学宫?那是什么?”李白揉了揉屁股,好奇地问道。
“总之是个学本事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叶长青很不负责任地说道。
“好。”李白没有再追问,他的心里在想着另外的事。
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陶叔和义父一直在骗自己,自己的身世远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义父也不会让自己不要宣扬和他的关系。自己的父母一定和义父有很深的关系,这种关系瞒不过知情人,而这个知情人或者说这些知情人一定就在天都!可是,陶叔和义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难道,自己的父母是罪人?是通缉犯?李白不愿意用这样的恶意去猜测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他能感觉到陶叔和叶长青是真心对他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想保护自己。既然这样,那就表明自己的身世是有危险的,自己的父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除此以外,李白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陶叔和叶长青要隐瞒自己的身世。
这件事只能在暗中调查,李白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想到这,李白就想到了千里之外亲手把他抚养大的陶叔,还有山村里的小伙伴......
热闹的年是思念的夜。
就这样一夜无话到天明,叶长青喝了一夜的酒,却丝毫未醉,依旧精神奕奕,他转过头看着李白没有说话。
李白挑了挑眉说道:“走吧,好好努力别给我丢脸。”
叶长青被李白逗笑了,说道:“你也别给我丢脸,走了!”说罢,拎着个酒坛子就潇洒地离开了。
“咦,师傅,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红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道。
“义父走了,他回家去了。”李白如实回答。
“啊?为什么要回家啊?外面自由自在地多好。”红豆不理解地问道。
李白看着没心没肺的红豆,摇了摇头,他走到红豆面前将她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说道:“赶快洗漱好了来和我习武,不然你怎么当你的天下第一大盗?你最近可有些懈怠啊。”
红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然后逃也似地跑开了,留下一串清脆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