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昨天那个船队的旗吗?”阿水疑惑道。
“这木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柱子看着那一块块飘过的木板说道。
“好像还真是这样!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阿水惊叹道。
“炘河里有种鱼,叫齿鱼,这种鱼有锋利的牙齿,最喜欢袭击来往的船只,当然它也吃肉,只是这种鱼从来都是一条条分散在炘河,偶尔有几只袭击船只也只会把船的外侧咬出几个小缺口,从来不会把一整条船都咬散。可如今看来,昨天那十几条船应该都被咬沉了。”船老大吸了口凉气,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众人都被船老大的话震惊了!十几条大船居然被鱼咬沉了!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叶长青冷笑了下,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真的是他。
“这旗我以前好像见过,来过我们港口。”阿水说道。
“嗯,三个月前来过,当时还是我去接待的,不过我没问他们的来历。”柱子说道。
因为没有儿子,所以,船老大重点培养了两个年轻人,希望他们以后能担起蓬莱港的重担,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柱子和阿水,船老大把许多事都交给他们去办,自己并不过问。
“是啊,你个闷葫芦,问又能问出什么?”阿水嘲讽道。
柱子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他知道阿水没有恶意。
“这是水天会的旗子。”叶长青可从来不会放过在李白面前展露自己见识的机会。
“水天会?你是说这是那个掌控了大半条炘河的水天会?”船老大惊讶道。
水天会崛起于五年前,他们干的是水运,因为有独此一家的云轮飞船,运送货物的速度称霸整条炘河,所以在五年间逐渐成为了炘河的霸主,完全掌控了大半条炘河,是江湖中的一个顶尖势力。
“对,蓝底云纹水天会,他们的总舵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即使是叶长青这时也流露出一丝欣赏。
水天会总舵主?李白疑惑地看着突然安静的众人,只见连平时总是笑嘻嘻的阿水这时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真是他,那么麻烦就大了。如果按柱子所说,水天会三个月前就来过蓬莱港,看来那个人不满足于大半条炘河,他要整条炘河!那么我的蓬莱港
“江南四俊之一,水天会总舵主,云牙!”船老大咬牙说道。
江南,一处看着普普通通的府邸。一个蓝袍的中年人敲了敲府邸的门,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将门打开,一声不吭。蓝袍中年人也不见怪,自顾自进了门,老人慢吞吞地把门关上,然后背靠着门在地上坐下,看着那蓝袍中年人渐渐走远,他眼中冒出一道精光,站了起来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蓝袍中年人先是到了一个长廊,只见他先站在中央,然后往左前方走了三步,又往右前方走了三步,他就按着这样的规律一直走,快走到底的时候,他向左前方走了四步,又向右前方走了四步,走出了长廊。
哼,这鬼地方真是麻烦,翻墙进不去!还好我聪明!那“老头”身手矫健地尾随着蓝袍中年人,然后依样画葫芦,快速地穿过了走廊。
然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鱼池,里面养了一条条锦鲤,蓝袍中年人把手伸进池子里摸索了一会儿,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只见旁边的一面墙突然移开了!露出了一个花园!
他径直走向那个花园,然后将墙旁边的一个花盆往下一按,墙又慢慢地合上了。
等到蓝袍中年人走后,那“老头”也来到了那个池子,他在池子里摸索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他轻笑一声,竟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老头”退了出来,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只见里面居然昏睡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老头!他将老头搬到门口,自己悄无声息地出了这座府邸。
那蓝袍中年人穿过那片花园,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人。
那人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低着头看不出相貌,赤着上半身,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只见他一手按着一块木头,一手拿着锯子,正聚精会神地锯着一块木头。
“韦香主,你来了,快请坐。我的椅子断了一条腿,我准备自己重新做一把。”那男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被称为韦香主的蓝袍男子,尴尬地看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把瘸腿的椅子,说道:“我还是站着吧。”
“出什么事了吗?”那男子锯完木头,拿着旁边的尺又仔细地量了量。
“会里有十二条船沉了。”韦香主脸色阴沉地说道。
那男子顿了顿,说道:“什么船?怎么沉的?”说完依旧头也不抬地做着自己的椅子。
“是从桑川郡到飞云郡的云轮飞船,船上本来有四十八人,船沉后只活下来了七人,他们说是被齿鱼咬沉的。”韦香主神色古怪地说道,是啊,自己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荒唐,不过自己将那七人分开审问了许多遍,其间威逼利诱,甚至还动了私刑,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被齿鱼咬沉的。
那男子第一次抬起头,露出一张淳朴的脸,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韦香主。
已是晚秋时节,天气凉爽,可韦香主的额头上却冒出一滴滴汗,随着时间流逝,汗水一滴滴滑落,可他却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至少在韦香主心中,那可能是自己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时光,那男子说话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些年韦香主尽职尽责,既然是被鱼咬沉的,那这事就不怪你。不过,回去再盘问盘问,看看他们路上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说完,又低头做起了自己的椅子。
“我已经问过了,一路上,一共出现了三处问题,在桑川郡装货的时候与人发生了冲突,途经花溪县的时候撞翻了一条渔船,在途中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那好像还破坏了他们的水祭。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韦香主松了口气,这时才举起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汗。
“哈,韦香主做事还是周到。”那男子觉得木头长短刚刚好,又开始给木头打孔。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韦香主笔直地站着。
“怎么了?还有事?”那男子将打过孔的木头慢慢地拼凑起来。
“那十几条船上的货物都沉了,货主来我们会里闹,我暂时安抚住了他们。”韦香主小心地说道。
“就按原价的十倍赔给他们,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诚信。什么都可以丢,诚信二字不能丢。”那男子看着拼凑好的椅子,仿佛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奥,对了,再额外送给货主七颗脑袋。”那男子坐在自己刚刚做好的椅子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韦香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