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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赘A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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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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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的冷风自然吹到了江宁。

自从沈惊澜和叶渔歌离开之后,叶浮光在江宁的生活突然变得乏善可陈——

也或许是一直都这般无趣,只不过上次分别的时候,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做的,为岐王招兵买马、攒钱,还有给自己培养一些能够独立面对险境的能力,然而这一切都在沈惊澜的不期而至之后,被对比得那么叫人难以忍受。

陪伴,依赖。

成长,独立。

习惯了相拥而眠的温度,实在很难忍受枕边空空如也的夜晚。

可是她不得不忍下来。

因为那是沈惊澜的战场,她若是出现在那处,会让对方分身乏术、甚至还要顾及她,然而现在的大宗需要的是那个天神般能扭转战局、如从前百千次那样带领他们打退敌人,无往不利的岐王殿下。

所以她不能去。

她甚至还竭力要求沈惊澜将沈四和沈六一同带走,毕竟在战场上,多一分助力或许就少一些危险,可惜沈惊澜不愿应允,最终,沈六易容成为一名姜家王府的丫鬟,贴身跟在她身边。

而更方便进行潜入、探查任务的沈四则随沈惊澜一同北上。

被一起带走的,还有船上那方墨家机关匣,里面装着沉睡的名兵。

同时。

城外山郊,无人知晓之处,常常守在那空陵旁、住在草庐里的一道沉默身影,也不知不觉失去了踪迹,令这山林显得更为空旷。

……

皇帝受伤,是叶浮光不曾设想的发展。

她以为要给沈惊澜制造能够与这偌大国家机器一战之力的机会,还要默默筹谋许久,男女主有这世界的气运加成,或许还会让她们这边背负很大的代价——

可原来。

天命已不知不觉倾向了真正心怀天下的人。

“岐王出现在太原府、接过了三十万大军的指挥权”消息传入南方时,端坐在姜家深宅中窗几边的姑娘手中毛笔迟迟没有落下,直到墨点在账本空白处滴出痕迹,她被添茶的丫鬟提醒,才回过神来。

“小姐?”

“唔?”

“您……”丫鬟表情有些微妙,小心地指着她掌下压着的账册,“看这一页好久了。”

然而作姜雪打扮的人面上却丝毫不见尴尬,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干脆将手里那份账本合上,同她道,“院外的人在聊些什么?怎如此热闹?”

丫鬟见她面上没有烦扰之意,想到同厢房的姐妹们说的话,垂眸乖巧地答,“她们在说最近北方的战事……听闻自岐王出现在战场之后,大衹人已兵退数十里,先前两国和谈的盟约迟迟不落定,百姓还忧心会再失城池,没料到现在十六城已有小半数重归版图——”

叶浮光颇有些讶异,没想到姜家府中的小丫鬟竟也会对北方的战场消息了若指掌,冲她笑了笑:“你们如此关心时政?”

丫鬟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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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殇祭“非也。”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近日……城中酒楼的说书先生们都在讲一本极有名的话本子,听闻是以岐王作主角、描绘她以地坤之身却屡屡创下奇迹的故事,我们就凑钱买了本,恰好北方的消息也被那些说书先生们提及,出去采买时听了一耳朵……”

说到这里,她后知后觉地捂了下唇,似乎害怕姜雪责罚她们出府办事时躲懒,然而对方面上仍只有那柔和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眼眸实在太亮太好看了,跟着她的几个丫鬟久了,也不觉她这副模样多么丑陋难以直视,反而觉得她是她们见过的少有的好主子。

叶浮光若有所觉地单手支着腮,又去看窗外。

丫鬟观察着她的神色,忽地又问,“小姐、小姐不会嫌弃奴婢们,竟敢妄议朝中政务吗?”

叶浮光轻笑了声,摇头。

“我并非官身,此处也没有什么知县大人——”

“何况我也没听见什么朝政,我们方才难道不是在聊话本么?”

丫鬟一愣,而后赶紧点头。

发觉她好像对那话本也不陌生的样子,见她没有再看账本的兴致,丫鬟试着给她说些话本里精彩的部分,权当给她解闷。

叶浮光倒也不拆穿,就这样听着她的话,时不时附和点头,发觉百姓似乎不知不觉间又重拾对岐王的信心,眼中时刻带着笑意。

听着听着。

她透过这丫鬟的模样,想起很久没见的如意。……

她透过这丫鬟的模样,想起很久没见的如意。

先前为了防止她的身份暴露,如意不好跟着她、还有那条特别标志的白狐,也不知她们被安置在了哪里。

她忽然很想她们。

也可能不止想她们,而是想从前那个热闹的、大家都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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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殇祭想开口,可是等了很久,沈惊澜都只能等到屏风那头很重的呼气声,甚至还带着痰音,犹如破风箱。

最终,很嘶哑、都让人听不出的奇怪发音在内室传出:

“阿……阿澜……”

沈惊澜低着头,不去看屏风上模糊在动的影子痕迹,“臣在。”

但皇帝没再说更多话。

不一会儿,扶摇绕过了屏风,神色复杂地将手中早已写好的旨意,恭敬地呈给她,与此一道的,还有调动禁军的兵符,以及……属于皇帝的私印。

扶摇对她长长地拜了下去,腰如长弓一般弯下:“岐王殿下,此乃圣上所托。”

印象里,这是沈惊澜头一次被皇兄身边这位先生行如此大礼。

她没有打开旨意,只看那禁军兵符和私印,就已明了沈景明之意。

来时她没有想到沈景明伤重至此——

也没料到这位自从登基之后,就对她百般提防的皇兄,会在兵败太原的时候,将这两样象征着他最高权力的物件就这样交给她。

然而明明这般意外,她的内心却如止水一样平静。

……

沈惊澜最终还是从扶摇手里接过了沈景明托付给她的东西。

“臣领旨。”她如此道。

而后利落转身。

扶摇似乎想叫住她,但这位一向保养极好、看着年轻又气盛的先生而今面容里却带了很多沧桑,鬓发也有些凌乱,只怔怔地站在那白鹤祥纹、象征延年益寿的屏风前。

直到后面传出一些动静。

他急匆匆地转身,因为皇帝病重,现在除了那个曾为他拔箭的太医与扶摇外,已经不愿相信任何人,这屋子每日都不许外人进来,甚至还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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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殇祭“阿澜,出门凡事都慢些。”

“你做事是急性子,但旁人并非人人都能跟上你的步子,倘若在外头待得不开心,就回家来。”

-

沈惊澜好久没有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似乎本能地将过往的那些亲情记忆封存在深处,假装她那温柔的二哥已经死去。

而今她再想起——

却能很真切地意识到,这段记忆真的从此要成为过往了。

记忆画面里,叹气的大哥、在笑的燕王、叮嘱她的二哥、还有担忧她的娘亲,都会永远停在那个春日里,画面暗淡发黄,独留站在门外的她,还在人世间,感受这北境日渐刺骨的寒风。

“阿、澜……”

皇帝的又一声唤,将她从记忆里拉回来。

她再度抬眸,那一丝从心房里泄出的柔软就消失不见。

她很轻地启唇,仍是答,“臣,领旨。”

作为燕王府二世子的沈景明会对仅仅是个普通地坤、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叮嘱着出门的道理,但是作为皇帝的沈景明,却不会对已经是岐王的沈惊澜说这般话语。

帝王之言,字字珠玑。

沈景明说的那一声爹,意在提醒她,别丢了燕王留给他们的江山,别让沈家的荣光,停止在他们这一代。

百年后的史书上,他不要当那亡国之君。

而后来叮嘱她“慢”,则是让她不必因他病情,求胜心切,再打败仗。

他会活下去。

哪怕苟延残喘,哪怕生不如死,只要胜利没有传来,他会竭力再去吸一口气,用尽一切手段令心脏再跳动下去!

沈家人,都生了一身的硬骨头,否则不会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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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殇祭后颈,把她脑袋往下按,“遵命。”

被按着的人面上的不高兴更甚,斜睨着敢按自己脖颈的人,片刻后,挪回目光看向沈惊澜,“无论手段?”

“无论手段。”

沈惊澜应完,淡然的目光又落在许乐遥的身上,那视线带着一如既往令人心惊、似乎能看出人灵魂和想法的力量,就在许乐遥以为她要向自己问皇帝的事情,猜测她知晓多少的时候,却又听她道:……

沈惊澜应完,淡然的目光又落在许乐遥的身上,那视线带着一如既往令人心惊、似乎能看出人灵魂和想法的力量,就在许乐遥以为她要向自己问皇帝的事情,猜测她知晓多少的时候,却又听她道:

“一刻钟后,议事厅。”

“——贵霜并非当日射中皇帝的凶手,将你手中的人派出去,找出她的行踪。”

许乐遥本能地俯身行礼,“是。”

但到一半却震惊地抬起头来:“……诶?不是她吗?怎么可能?”

-

当然不是她。

沈惊澜想到刚才进入皇帝所在的屋子时闻到的味道。

沈景明伤得太重了。

而她记得贵霜与她作战时奔逃前带着的伤势,一条手臂几乎废掉,又被她的亲卫一路如豺狼般在草原上追逐许久,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养好伤、恢复如初,甚至还能在那种距离拉开那种力道的弓。

乾元和地坤恢复伤势都比中君要快,似乎是信香的缘故。

前者天生带着优渥体质,根骨强健,即便受伤也能很快恢复,而后者为了承担前者的**,还有为了能够诞下健康强大的后代,有信香帮助,同样受伤的情况下,恢复能力其实比乾元快得多。

沈惊澜就是其中的翘楚。

她自问自己身上的伤都还没完全恢复,贵霜那条手……绝不可能留住。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贵霜肯定已经回到了王庭,这般大胆的战术,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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