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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鲜(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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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重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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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鹤和齐振业一行人是七月二十一傍晚赶了关城门前的最后一批,自东南水门而入。

稍后登岸,弃舟还车,听着哒哒马蹄声重新回荡在耳畔,颇有些感慨。

过去短短数月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再看眼前这貌似没什么变化,实则芯子已经清洗过若干次的京师,秦放鹤习惯性闭上眼,用力吸了口过肺晚风。

嗯,就是这个味儿!

这座边边角角都被政治浸透了的古老城池,连呼吸间都充斥着金钱和权力的气息,令人身心舒畅,欲罢不能。

入了城,秦放鹤和齐振业便在青龙东街路口分道扬镳,各回各家,约定来日再聚。

到家时,汪扶风正与姜夫人用饭,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秦放鹤回来,都是大喜,复又笑骂道:

“你这老货也糊涂了不成,这个却有什么好报的,还不把人领进来!”

管事笑道:“二爷说了,一路风尘仆仆,头发散乱,实在不好直接面见长辈,已经先回小院儿梳洗去了。”

如今汪府上下都直呼秦放鹤二爷,待遇与当初汪淙在时一般无二。

姜夫人忙命人添置碗筷,又让加菜,“孩子这么晚回来,肯定还没用饭呢,一路奔波,也不知瘦了没……对了,他爱吃口味重些的肉,来不及细炖,还是叫人去外头买一个。再者长途奔劳,脾胃虚弱,肉也不好多吃,让厨房添两个滋养脏腑,容易克化的清淡菜来。”

汪扶风便大咧咧道:“瘦是肯定瘦的,小孩子长个儿的时候,说不得也就抽条了。”

见姜夫人面色不善,他立刻重启话题,“不过子归这趟差事办得好,应变也还机敏,不算白跑。”

姜夫人哼了声,不理他,又让人去准备井水镇过的新鲜瓜果,预备饭后解腻。

汪扶风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笑呵呵为夫人布菜。

约么过了两刻钟,秦放鹤果然一身水汽的来了,头发也重新梳过。

“见过师父师娘。”

他未及弱冠之龄,除逢年过节偶有拜见重要长辈,日常并不戴冠,这会儿也只随意用发带绑了,头巾都未曾束,十分清爽自在。

才弯下腰,就被姜夫人一把拉起来,带到近前细看,心疼得不得了,“瞧瞧,黑了,瘦了,可怜见的,大热天赶路,遭罪了吧?”

旁边的汪扶风才要说看着瘦了,其实也精神了,只是抽条不少,所以不显胖,但一想起方才挨的白眼,便又很明智地咽了回去。

过来之前,秦放鹤特意挑了一套显白净显嫩的柏枝绿家常袍子,没想到落在姜夫人眼里,依旧憔悴不堪,活像小可怜儿。

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

秦放鹤耐心听她念完,这才笑道:“劳师娘惦记,是我的不是,其实也没怎样,只是我闲不住,偏爱往外头跑,这才略略晒黑了些。您瞧瞧,我还长高了一寸多呢,又爱动弹,每日练太极也没落下,还重了好些呢,身子骨也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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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地瓜只是外头瞧着不显罢了。”

姜夫人一听,果然退开一步,用手掌往他头顶比划一下,又低头看袖口、裤腿,笑道:“还真是。”

又扭头对汪扶风招手,“瞧瞧,我记得这套衣裳,当初就是为长个儿准备的,特意多放出来许多,如今倒是正好了。”

说完,又打量几眼,冲汪扶风笑,“这孩子,以后能比你高。”

这会儿就只差小半头了。

她的神色、表情,活像说自家亲儿子一般。

汪扶风失笑,心道北地人本就比南人高壮些,这小子能吃能喝能折腾,长得高也是情理之中。

秦放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当下作小儿态,冲姜夫人撒了个娇,“出去这么久,我可想您和师父了。”

汪扶风:“……”

这小子跟谁学的这套!

真他娘的挺……受用。

这个时代的人,只要开始懂事了,便鲜有这般感情外露的时候,姜夫人一听,先是一怔,继而胸腔内都被一种久违的情绪充斥了,恨不得心肝肉得叫一遍。

汪扶风干咳几声,上去捏捏秦放鹤的肩膀,果然入手硬邦邦的,不觉点头笑道:“好小子,没白跑。”

三人说笑一回,秦放鹤又将汪淙的家书拿出来与他们瞧,边说些趣事。

“师兄真乃君子,我们一见如故,这些日子都住在一处……与当地一干学子文会,出了本子,也见了刘知府……”……

“师兄真乃君子,我们一见如故,这些日子都住在一处……与当地一干学子文会,出了本子,也见了刘知府……”

确认儿子过得好,夫妻俩便也放下心来,又听秦放鹤说的、看汪淙信里写的,果然两个小的相处和睦,越加欢喜。

他们这个岁数了,此生便只得一个亲子,如今徒儿与他投缘,便是两个儿子。

再没什么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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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地瓜白日间的暑气俱都散了,外头也凉爽起来,师徒三人便去花园中散步消食。

正是蔷薇盛开的时节,温柔的晚风中浮动着浅浅花香,沁人心脾。

姜夫人还栽种了几盆金桂聊解乡愁,此时也都鼓起细细的花蕾,含苞待放。

只是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则为枳,望燕台的水土实在不大适合金桂生长,饶是侥幸不死,每年也开得稀稀拉拉,倒有些单薄得可爱。

闲聊时,姜夫人少不得再嘘寒问暖,问些细节,秦放鹤都细细答了。

汪扶风就在旁边穿插着说话,见他虽远在江南,却也没耽搁了解朝堂局势,不禁老怀大慰。

秦放鹤又拿出自己在江南采买的土仪,被夫妻俩盛赞一回。

次日,秦放鹤去向董春请安。

奈何近来董春事多繁杂,且内阁又少了一个宁同光,那些活计便都分摊到剩下的五位阁老头上,又要联合鸿胪寺和户部预备中秋节庆典、祭祀的事,越加繁忙,竟不得空见。

秦放鹤并未强求,只托人将土仪送进去,又隔着门行了礼便罢。

期间汪扶风提起入太学的事,“我本想着,你这一去便如野马脱缰,少不得要年后方回,这会儿倒还早,不过可以先抽空拜会下国子监祭酒的宋大人,那当真是当世大儒,头一个德高望重的。”

太学归国子监管辖,祭酒宋琦,便是殿试排名当日因觉不公当众大哭的那位,掌管全局,凡有太学入学者,需得先向他报道。

不过只要有地方官府、学堂的推荐,又有朝臣作保,等闲无需面试。

但若有门路能见一见的,自然最好。

秦放鹤的入学名额早在当年汪扶风于清河府收徒时便定了,且在太学归档,如今只要宋琦首肯,也就成了。

然太学每年二月集中开学,秦放鹤这会儿回来颇有些不上不下。

中途插班的先例并非没有,只是终究有些扎眼,倒不如转过年来随大流,也更显从容。

秦放鹤并不在乎这些,当下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其实太学里能学的东西,有师父您和师公照应,我在外头未必学不到,只人脉和藏书倒有些意思。入学么,早些晚些也无妨。”

太学与地方上的府、州、县学仅一字之差,然教授内容却截然不同,相较于后者的精进学问,太学更贴近于培养官员预备役的摇篮。

见汪扶风点头,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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