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马车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坐着还挺舒服。
徐长生坐进了马车之后才发觉,这马车其实是有窗户的,只是先前没开。
而且坐在里头,哪怕路况再差,也感受不到丝毫丝毫颠簸。
一路被纸人盯着的顾永元也不敢耍滑头,老老实实地说道:嘿嘿,回仙人的话,是小人从墓里面挖出来的。
徐长生:
这本来是应该用仙家坐骑拉着,才能跑的更快,但是小人找不到,只能将就着用马匹了。
徐长生自己用的术法也是从墓葬里边挖出来的,对这些也没什么忌讳,于是便问道:那墓穴是在哪呢?
呃,这个仙人还是别去了好。
为何?
小的第一次盗墓出来后,把那墓穴告知给了另一位仙人,听说好像是凝气后期了,结果他去了以后,再也没回来。
墓穴闹鬼了?还是说出了别的祸端。
顾永元尴尬一笑,那倒不是,是那位前辈去盗墓的时候,恰巧遇到那墓穴主人的后人来扫墓,于是当场就被打死了。
自那之后,那个墓穴就有人常年在那看守。
徐长生:你的经历还挺丰富。
没有没有。
顾永元不敢再往下说,说的越多,自己就越该死。
山阴县与郭北县相邻。
饶是如此,马车依旧狂奔了一天才到。
徐长生不认识路,可行至一处山坳的时候,他忽地喊住了顾永元。
他走下马车,指向西边,沉声道:你说的**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顾永元愣了愣,对就在那边。
行,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在这等我。
不是,仙人,我不过去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徐长生就已经脚下一点,飘然远去十几米,只留声音在原地。
你去了可能会死。
徐长生之所以如此急迫,是因为他在那个方向察觉到了灵气波动。
有战斗,还不小。
耳中鬼也察觉到了异常,从熟睡之中苏醒,立于徐长生头顶,抓着他的头发,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多时。
徐长生接连跨过两座山头,终于在一处山顶,见到了**的景象。
火光四起,术法翻飞,偶尔还能听到鬼魂惨叫和妖邪嘶吼,其中又夹杂着炼气士的叱喝。
场面极其混乱。
徐生,看清了吗?
徐长生摇摇头,我摸前去一点,小鬼你记得隐蔽。
好。
徐长生下了山头,来到从**流出的小河里头,沿着溪涧,缓缓上前。
可还没等他走多远,他忽地停下了脚步。
耳中鬼也拉了拉他的头发。
徐长生没动,身后铁剑在灵气牵引之下,自行出鞘。
别,别杀我!
河中巨石底下,忽现一个年轻狐女,身上穿着单薄白裙,脸色煞白,浑身还带着水珠,蹲在地面,把头埋在双腿之间,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是**的?
对
里面发生了什么?
狐女打了个寒颤,是听村长说,是蛛婆婆的人要来杀我们了。后来,后来粘杆处的也来了。
粘杆处?
对,他们在杀蛛婆婆的人。——粘杆处的在杀蛛婆婆的人,这就有点意思了。
徐长生看着眼前的狐女,一言不发,他在看狐女是不是在骗他。
他不敢相信鬼说的话,嗯耳中鬼除外。
可忽然间,村子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连地面都在震动。
徐长生立马回头望去,只见村子里头大火燃起,还伴有天雷滚滚落下,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紧接着,他又看到一个身形颇为熟悉的男子从村子里头被丢出,远远跌落到了平原之上,再无声息。
是萧余!
当初对付吊死鬼时的那个面瘫男。
果真是粘杆处在这。
徐长生回头看了狐女一眼,道:你在这待着,别出去,我过去看看。
他说完深呼吸一口,纵身出了河道。
萧兄,是我。
到了近处,徐长生才发现,萧余只是重伤,并未身死,甚至都已经吞下了一颗救命丹丸,正在默默调息。
你是厉飞雨?
萧余盯着徐长生看了好一阵才想起。
对,这里是?
徐长生看向**。
萧余沉声道:蛛婆婆的人正在和我们交手,不过掀不起风浪了。
看来是粘杆处占到了上风,徐长生当即说道:那萧兄在此好好养伤,既然是对付蛛婆婆的人,我厉飞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场子!
徐长生说完便是拎着长剑,冲进了**。
鬼气烟火气弥漫,除了四周偶有火光升起,已经再没了打斗声。
战斗已经结束。
徐长生小心翼翼往前,直到村后的一块空地上,才见到两名男子,正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而在他们身旁,还有一头人脸蜘蛛的尸体,正在汩汩地冒腾着鲜血。
厉,厉兄?
褚仁甫用不确定的语气喊道。
徐长生点点头,走上前去,是我。
你们没事吧?
没事。
褚仁甫虽然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还是主动介绍道:这也是我的同僚,叫朱域。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在郭北县救了我的小余的那位厉兄。
在褚仁甫的介绍下,两人互相见了礼。
徐长生这才主动说道:我和这**的一位道友是相识,本想着这次过来看看,没曾想
褚仁甫道:我们来晚了一步,等我们赶到是,此地的鬼物都被那蜘蛛精杀的差不多了。
徐长生配合的伤心了一阵,才问道:褚兄,这蛛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如今天下乱象渐生,纷争四起,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头了。
这蛛婆婆就是其中一个,想一统金华府北罢了。
朱域嗤笑道。
褚仁甫急忙开口,朱域,慎言!
徐长生则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粘杆处为什么不趁早除了这蛛婆婆。
朱域又道:一个月就那么点白水钱,谁愿意拼命?这次来这**就是因为我们三兄弟没靠山,所以才让我们来干这苦差事。
再说了,我们粘杆处人手也不够。
徐长生不懂粘杆处的具体事宜,也不好多问。
只能从中推断出,乱世真的要来了。
而且绵延国祚八百年的大虞,对这天下的掌控,好像也是越来越弱了。
甚至就连其威慑天下江湖的粘杆处都对大虞没了信心。
对了,厉兄,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宗门,不知对我们粘杆处,有没有想法?
褚仁甫忽而说道。